29、第 29 章（倒V）（1/2）

那一天成了很多人记忆中一生都难以忘怀的画面。

——像是混着死老鼠的屎一般的恶臭、惨叫声、人群拥挤纷乱,如丧尸潮一般向大门涌来，不管是穿着病号服的病人还是穿着白大褂的医生各个鼓睛暴眼，张开硕大的嘴嘶吼,扭曲成梵高的呐喊。

太宰治甚至连作呕都来不及，他的眼睛弯成蚊香状,在昏死前喃喃道：“我好像看到了地狱,这就是死后的世界吗……”

原本以为是堂本秋发现什么线索的阿尔瓦多斯在看到那熟悉的铝罐‘噔噔’后退两步，第一时间向上风口跑去,这东西的威力他太清楚了,效果比核武器还要让人生不如死,比腐败巨人观肚子里的气还要上头。

等这风波终于平息下来,多年未被治愈的病人在听说堂本秋即将搬来与他们一同生活,纷纷垂死病中惊坐起,卷着铺盖闹着要回家。

几位医生用纸巾堵着鼻子,在空旷的树林里围在一起商量着堂本秋的去留。

“我觉得他应该留下来,从刚刚的测试中确实能证明这个病人有妄想症。”看上去很有资历,花白头发的医生正襟危坐,一手掐着烟一手摸了摸单只眼镜，严肃道。

在他旁边是一位草绿色头发的年轻医生,想到刚刚的场景不禁抖三抖,含着不想让对方留下来的私心艰涩道：“我觉得他除了认为这里是游戏世界以外其他都挺正常的，毕竟还能正常与人交流,思维也挺清晰,应该不至于住院。”

“正常！正常人会随身携带这么歹毒的东西？”想到那么多闹着要走的病人黑色头发的医生踱着步子,在另外两个医生身边绕来绕去，他用冰冷而危险的目光看向正拿着太宰治《完全自杀手册》的堂本秋，焦躁道,“一看就是敌人派来祸害咱们黑手党的，赶紧让他滚——”

这个‘滚’字吼得声音很大，激起周边的鸟雀扑腾地乱飞，一边翻书一边等待宣判结果的堂本秋瞅了眼发狂的黑头发医生，对阿尔瓦多斯说：“这个阿美寮果然不对劲，连医生都有躁郁症，说不定像恐怖片那样病人把医生折磨疯了然后自己穿上白大褂伪装成医生。”

“这到底是谁害的，干嘛要打开那个东西，这个自杀狂惹你了？”阿尔瓦多斯露出半月眼，如果说几年前他们刚接触不久他还会愤愤地咒骂堂本秋一通，但现在他已经完全习惯对方作出的任何举动，说实话堂本秋今天的行为他真是一点都不觉得意外。

自从与堂本秋相识，他的脾气越来越好了。

“不就是一个罐头嘛，虽然闻起来奇特了一点，冲劲儿大了点，但是真的很好吃的。”放下手中的书，完全没料到事情会演变成这样，当初他在家吃的时候也没发生什么啊，不满意阿尔瓦多斯的贬低，堂本秋不赞同道，“你们这是饮食偏见，这可不仅仅是鲱鱼，里面承载着表里如一不屈服的高贵灵魂。”

阿尔瓦多斯点点头，敬佩道：“我充分感受到了鱼的不屈服，毕竟都做成食物了还要用最后的身躯报复社会，这味道简直像一个好几年不洗澡又吃了不少番薯和萝卜的流浪汉脱光衣服站在你面前，一边放屁一边用充满狐臭的腋毛刮你的脸。”

“你说的好恶心……”堂本秋嫌弃脸。

阿尔瓦多斯：“……”

看向昏迷不醒的太宰治，阿尔瓦多斯发出疑问三连：“他不是病人嘛，为什么可以离开，你怎么知道他要离开，就算他离开你为什么要追上去？”

“这个嘛……”注意到太宰治头上的眩晕图标已经消失，但人还是躺在草地上一动不动，堂本秋立马意识到这是一个刷好感度的好时机，于是对阿尔瓦多斯严肃道，“你看他长得多么富有创造力，而且在十分偏僻的河水里自杀，这种不给别人添麻烦的精神病实在不多见了，因此能大张旗鼓的出去也不奇怪吧。”

那么多什么英俊潇洒之类的词汇实在烂大街，像他这样直接用长相富有创造力的形容是多么新奇的体验，又夸奖了他病的十分高逼格，太宰治肯定听得身心舒畅。

阿尔瓦多斯：……不，这很奇怪。

“说了你也听不懂，就是一种直觉吧，从见到他第一刻起，我就被他深深得吸引，有一种强烈的感情冲击着我，这样的感情让我失去控制，有了一定要把他留下来的冲动。”攻略的关键，一定要让对方知道你的感情，不然很可能对方压根没感觉到。

“……那你的冲动真是不太明显……等等！”清楚地记得堂本秋对河里的人如同看表演一般态度的阿尔瓦多斯本来十分无语，却突然想起来堂本秋当时第一反应是捡起河边的书，再想想刚刚把自杀狂熏晕，在对方跌倒的前一刻的举动也是先把书捞到怀里，猜测到某种可能惊愕道，“你什么时候有的恋物癖？！”

不知道阿尔瓦多斯误会了什么，堂本秋抽抽嘴角，自认好感度应该刷得不错，但攻略的大忌就是一味地付出，有句话叫舔狗舔到最后一无所有，他才不会犯这种错误，因此稍微恶劣一点的态度就极为重要。

于是堂本秋在众人惊恐的目光下，再次从背包掏出一瓶黑色如同药丸一般的东西，阿尔瓦多斯已经对堂本秋掏出什么奇怪的东西都不觉得奇怪了，只要不祸害他，他还是很乐意看别人吃亏的，闻了闻犹豫道：“这个好像还挺正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