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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3、第五十三章(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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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音刚落,还容不得其他人求情,只听到三声尖锐的尖叫声,三道浓郁的血直接喷涌而出,染湿了地面的泥土。

众人惊骇间,唯有正中那人的眉眼依旧稳然不动,淡定自如,冰白的脸颊微微侧首,露出不近人情的侧脸。

玉面修罗,诚不欺人。

明沉舟在慌乱中捂住谢延的眼睛,终究还是低估了锦衣卫的动作,忍不住也紧跟着闭上眼,似乎那澎涌而出的血溅落在自己眼前。

“娘娘。”谢延紧紧握着她的手,声音带着一丝颤抖,但还是坚强说道,“我不怕。”

“阻碍西厂办事,断其一手已是宽宥。”陆行擦了擦长剑上的血迹,几滴血迹溅落在脸上,越发显得凶煞恐怖。

“把这三个废物拖下去。”他淡淡说着。

很快便有锦衣卫像是拖着死狗一样,一人抓着一只脚,直接把他们丢到人群中。

罗松文看着地上三条断臂,又看着在血泊中打滚的人,不由瞪大眼睛,脸色苍白,身形摇摇欲坠。

他抬眸死死瞪着谢病春,唇角颤动,最后恨恨说道:“你这样和杀了他们有何异。”

“至少还活着,也许还能被人夸公正不阿,敢于直言。”谢病春转着手中的银戒,缓缓说着。

他身子一向不好,今日大概是病了,吐字格外慢,单薄的嘴唇泛着雪意,冰白的侧脸如玉雕,冰冷沁冷,说起话来,连着冷意都多了三分。

“那不过是虚名。”三位徒弟中,最是善恶分明的裴梧秋上前一步,狠狠说着,“你砍了他们左手,以后便连吃饭都是问题。”

“虚、名。”谢病春微微一笑,唇角勾起,“诸位今日拦着西厂办事,不就是想要这些虚名,为自己多添一份世人敬仰,丹书留名嘛。”

裴梧秋虎目一瞪,上前一步,高大的身形瞬间笼罩着谢病春清瘦的身形。

“虚名?明明是你们西厂蛮不讲理,闯入杏林抓人,我们不过是想要一个罪名而已。”

他咬牙切齿地瞪着面前之人。

“西厂抓人需要什么罪名。”谢病春看着他,缓缓反问道。

裴梧秋瞪大眼睛,拳头被捏的咯吱响,就连水琛都不赞同地看着他。

“好好好,好一个不需要罪名,便是秦桧也要编一个莫须有出来,你,你,好一个,好一个……竟然连着罪名都懒得想了。”罗松文不错眼地看着面前之人,突然惨笑一声。

“既然如此。”他推开龚自顺,颓废说道,“教不严,师之惰。”

谢病春抬眸看他,一张脸面无表情,看不清喜怒之色。

“他们也曾听我的课,是我不曾把他们教好,要抓便把我一起抓了吧。”

他面容僵硬,就好似一块冰冷嶙峋的石头,冷冷盯着谢病春。

“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

他惊怒交加之下,本就垂垂老矣的身形竟然晃了晃,嘴角流出一丝血来。

“老师!”

三声惊慌声音在稍显安静的空地上齐声响起。

人群顿时慌乱起来,不少人忍不住盯着刀锋上前。

“老夫自三岁启蒙,入过官场,进过学堂,自诩松柏,要为后人留一份学术心血,开课授业,也只为阴蔽世人,今日却成了害人的源头。”

他衰老层叠的眉眼自众人身上缓缓扫过,最后憎恶不甘地看向谢病春,缓缓阖上眼。

罗松文是大周立国起来第二个三元及第的读书人,他的一生注定是波澜起伏。

他曾出任西南玉溪县令,三年时间让一个混乱的破落小县城焕然一新,民心向上,曾创下路不拾遗的美誉,后官至新兴府的知府,却因为看不惯朝堂混乱,直言进谏,随后愤而辞官,回了浙江钱塘老家教书。

那一年他不过三十五岁,名声大噪。

“你到底要如何?”裴梧秋扭头厉声说道,“这些人不过是学生,与你在朝堂上并无任何弊端,那些肮脏的朝堂争夺非要闹大这么大吗,即便他们口出秽言,你也不该,不能把他们都抓进西厂。”

“防民如防川,川壅而溃,便是你首当其冲。”他咄咄逼人地质问着。

谢病春垂眸看着靠在龚自顺身上的人,纤长的羽睫迎着艳阳闪着耀眼的光。

“无妨。”谢病春拢了拢肩上的披风,缓慢而坚定地说着。

罗松文带血的唇角微微颤抖,最后缓缓说道:“何必和西厂的人说这么多,退下,让我和这些学生走一遭。”

“老师!”龚自顺连忙拉着固执的老师不敢松手。

“不就是一个死字吗?”一个瘦弱的年轻人在也看不下去,上前一步愤愤说道,“这些年来东西两厂杀的人还少吗,之前借着台州溃堤一案,牵连浙江官场,一月时间杀了一半官员。”

他毫不畏惧,直接朝着剑锋走去,岂料那个锦衣卫也是心狠的,愣是手都不曾抖一下,冷冽长剑就这样直直捅入书生胸口。

鲜血顺着剑梢直直的流到地上,晕开一滴滴血花。

人群激愤,自短暂沉默后,瞬间沸反盈天,不少人当真愤怒地朝着锦衣卫的剑尖冲去,似乎真的不畏生死。

不远处的谢延垂眸,低声问道:“浙江一代真的死了这么多官员吗?”

明沉舟眉心紧皱,牢牢看向场中局势。

“并非如此。”难得的是,今日是胡承光开的口,“浙江一带自海运起始,豪绅巨贾不计其数,官商结合屡禁不止,绍兴一带就有出现过县令不愿同乡绅合作而惨死任上的事情。”

谢延瞪大眼睛。

“浙江官场自来便复杂多变,此事我曾在之前见老师时听几位师兄提及,似是司礼监和西厂在浙江抓捕时遭遇强力反抗,甚至数次伏击,死伤颇多,掌印,掌印这才让人就地正法,格杀勿论。”

“这般危险。”谢延在车顶上动了动,随后不解问道,“可我听这几位学生的话,似乎并不知道。”

“这又是为何?”他不解问着。

胡承光语塞,嘴角微微抿起。

明沉舟顺势接过话来:“文人之笔上可通天,下可轮回,虽司礼监在浙江行事我并不知晓内情,但内阁和司礼监早有龌龊,向来不会把这个天大的功劳按在他头上。”

谢延侧首去看明沉舟,在前方彻底闹开的尖锐声中,好一会儿才解释道。

“那娘娘觉得我更应该相信司礼监?这样一说我就想起黄行忠确实上过浙江混乱的折子,但弹劾司礼监的折子如山高,且内阁的疏附都言锦衣卫在浙江滥杀无辜,我便按下一直不说。”

胡承光心中微动,扭头去看明沉舟。

明沉舟垂眸,淡淡说道:“他们互相制约,万岁才能稳坐高台,内阁不可信,司礼监也未必,但此事细看是浙江一向是清流盘踞的地方,每年科举南北考生,南边占据一般,其中浙江考生常占魁首。”

谢延便又侧首去看胡承光。

胡承光垂眸,低声说道:“先帝最后两任状元皆是出自江南。”

“所以浙江远在江南倒也和朝堂息息相关,清流一派浙江势力已成气候,我听信之前要仔细分辨。”

谢延沉吟片刻后,谨慎说道:“娘娘是想说这个意思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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