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缺失的灵魂（1/2）

几天后，二楼卧室，两个人，四双眼睛齐刷刷地凝视躺在床上的“睡美人”。

“你确定是今天吗？”约瑟夫不确定地反问。

“那当然，我不可能算错这种时间。”安柏反驳。

几分钟后，安柏好整以暇地看着睁开眼睛的“小助手”，“恭喜你，从地狱返回人间。”

‘哇，’她在心里赞叹，‘他的眼睛太完美了，蓝中带点橄榄绿。’

“啊啊啊啊啊……”

苏醒的杰森并没有像安柏预计的那种：“你是谁？”“我是谁？”“我在哪？”“我不是死了吗？”诸如此类，她甚至都想好怎么回答了。

而是双手捂住头颤抖，用力嘶吼着，充满痛苦。

“呼……呼……”他沉重地喘息着，突然抬起头死死盯着安柏，眼睛充血，开始展开攻击。

在杰森眼中，时间还停留在小丑落下的撬棍和漫天的火光爆炸声。

惨白的充满恶意的笑脸和黑色的蝙蝠身影交织在脑海里，脑袋仿佛碎得七零八落。

几乎要爆炸了，他想着，不，是已经爆炸了。

是什么，已经爆炸了？

安柏侧身后退，躲开他的侧身体，像一只灵巧的黑猫，体术不错，但是招式有些凌乱，应该是没有完全清醒。

她转头对一旁抱紧镰刀的约瑟夫说：“现在我相信，他是哥谭的义警了。”

“现在是说这个的时候吗？小心身后！”

约瑟夫快要疯了，杰森本质上还是活人，何况安柏驱逐了他身上的死气。

死神不能主动攻击不在名单上的活人，但是对待死人的手段他也不能用，万一不小心把他的灵魂勾出来，要怎么安回去？

所以，约瑟夫现在束手无策，只能眼睁睁看着，不知道是不是灵魂的本能畏惧，杰森只是对约瑟夫警惕着，却没有展开攻击。

“如果说这是在他全盛期的清醒状态，我可能会专心，但是现在？”

“stop”“motionless”安柏连甩了几个静止咒语，杰森的肘击动作开始停滞，安柏见状，从口袋掏出一团发光的白色羽毛放置在他头顶。

血丝从眼眶褪去，叫嚣的记忆和疼痛一起缩回到脑海深处，杰森感到一阵困倦，四肢宛如陷入泥潭，但是不想挣扎。

扑簌簌，翅膀扇动的声音传进耳朵。他慢慢闭上了眼睛。安柏将他放回到床上。

她皱着眉头看着杰森，旁边是同样眉头可以夹死蚊子的约瑟夫。

“他的骨骼已经完全生长好了，身体也健全了，但是灵魂不但没有适应，”安柏的手指放在杰森的额头，探查着他的精神领域。

“而且破损得很严重，就像让地狱里的魔鬼啃了一圈。”

“没办法，”约瑟夫无奈摊手，“毕竟死了三年，而且灵魂又在哥谭里面呆了那么久……”他越说越小声，因为安柏的眼神愈发不善。

“好吧好吧，我投降，我的锅。”他快速举起手。

“灵魂脆弱又娇气，碰一下都要叫唤，何况像这样。”

安柏边说边从袍子里掏出一堆门钥匙毫不客气地放在约瑟夫手上，“但也不是没有救，我可以配。”

“这些都是我名下的房子，你去这些地方把我要的草药通通找出来。”

“这个是名单。”安柏又抓出一沓厚厚的羊皮卷，直接打开，差点拖到了地面。“做了标记的都要，都是现成，很好找的。”

约瑟夫嘴角抽搐地接过去，“好多，你不是有手机吗？”

“手机能随时随地复制它们的动态吗？你是傻的吧。”

羊皮卷上的各种植物活灵活现，有的还在尽情扭动。但这只会让他更头疼。“你呢？”

“我得去找其他女巫，再翻翻库存，有没有安抚灵魂或用于交换的东西。”

“赶紧的吧，速度！”安柏大力把约瑟夫推出门。

“我讨厌售后，还好我今天的工作完了。”他厌厌地，拉上兜帽。

“你带来的人，你负责。”安柏斜瞅着他。

约瑟夫堪堪在门口台阶停下，欲言又止地看着安柏，“其实，……不是非他不可的，我不明白为什么要继续……”

“就像你之前说的，”安柏停下关门的动作，“这是一个奇迹，他的复生是被世界应允的，至今为止，你听说过有哪个死去很长时间的人还能重新回来？任何人都做不到，无论是哪个物种，因为自然不会让他们这样做。只有他，是例外，这一点足以使他被优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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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楼右手第一间房，门上挂着一个简易的木牌，上面还写着“杰森”。

第二间是安柏住的地方，即使在走廊上，都能闻到屋内的草药味儿。

最里面的是约瑟夫的房间，他懒得下楼，希望可以从二楼直接飘走去上班，哀求了安柏许久，对方黑着脸把他赶到最里面，然后施咒语开辟了一个永久通道，从此实现上路自由

约瑟夫：好像哪里不对？

安柏：主要是他太烦了，影响我效率！

杰森的情况不是很好，十五六岁的残缺的灵魂，和即将二十多岁的身躯。在灵魂修补好之前，他需要大量的药剂稳定。

安柏黑着脸给躺在床上的杰森喂下今天的最后一瓶药水，然后对着他施了一打咒语，保暖的，饱腹的，镇痛的等等。

约瑟夫到底弄来了一只怎样的吞药巨兽，她的库存少了好多。

就算是百年前的那个幼崽都没有这么废的。

不管怎样，这两个人都要帮我干活！

现在是夏末，安柏打开衣柜，挑了一件比较日常的绿色荷叶裙。

她走出屋子，习惯性地对自己点一个混淆咒，再加固一下附在房屋上的咒语，然后离开。

安柏边走边四处观察，绿化不错，可惜里面没有什么能用的草药。

“嘿……”

“哈哈哈……”

嘈杂声越来越大，几个穿着休闲服的少年在玩街头滑板，草坪上还有几个拿着画板写生的学生，不远处的三一教堂隐约可见。

看着这群少年，安柏突然想起了卧室里沉睡的杰森。

如果，她说的是如果对方早早完成她布置的任务，出来和这群少年玩玩街头滑板什么的，也不是不可以。

安柏想着，从旁边的小道绕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