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闭IF-HE(3/4)
贺铮收回手说:“我是很热爱足球,我热爱它,已经爱了三十一年,并且也将在接下来的岁月中继续爱它,但是这和我想退役有关系吗?我爱足球,足球也为我带来了更多的爱,我并不觉得我欠了足球什么,也不觉得足球欠了我什么——既然你出现了问题,你又不想让别人知道………我是可以把你的实际情况告诉其他人,但是这只会让你之前的努力都化作无用功,只会让事情变得更糟而不会变得更好,基于这些既定的现实基础上,基于我真的无法放心让你一个人这么下去的基础上,我觉得我在这个赛季结束后退役、然后去国乒队当一名能时刻看到你的近距离队医,这真的是一件再好不过的事情了。”
是啊,这当然很好了,这不就是粥曾经设想过的HappyEnding吗,粥想出来的道路能不好吗。
苏舟自己想的时候是很好,但是让蒸蒸这么做,就让粥很不开心了。
又是一个哭嗝,嗝得苏舟脑门一震,恍惚间,似乎也多少——完全明白了曾经的铮哥完全不能赞同他在退役后转战足坛当后勤的打算。
……所以说,这都是什么跟什么啊,怎么能这么这么的乱啊。
苏舟哭着哭着就觉得大脑彻底成了一片浆糊,麻花啊、乱麻啊、被猫咪蹂./躏过的线团啊——随便怎么比喻,总之,苏舟的大脑里啥也没了,就是空白一片了。
苏舟觉得他应该想些什么,但是无论他怎么努力地去想,却始终找不到方向。
是啊,他连【此刻的自己该想些什么】也不知道了,连【应该】的定义是什么也被模糊到不存在了,脑子里全是一片浓到看不到五指的雾气,雾气窜进了他的嗓子,让他连呼吸是怎样的都快不明白了。
不明白,不明白,不明白着不明白——
苏舟的哭声终于小了一些。
又一次的,贺铮试着伸出了手,试探着、小心翼翼地接近着。
这一次——
温热的指腹触上了湿润的眼角,贺铮终于触到了苏舟的脸,苏舟终于没有拒绝贺铮的接触。
然后贺铮的行动就很雷厉风行了。
管他家小朋友是没来得及反应、还是真的情绪平缓了呢,总之,既然碰到了,还是先抱过来放到腿上再说吧。
说得多不如做得多。
贺铮就立马托起苏舟的腰,就着两腿跨开的姿势,让苏舟坐在了自己的大腿上。
刚洗完澡,水都没擦干,又哭的这么狠,只在腰间围了一条浴巾,小朋友的浑身上下都湿漉漉的。
唉,哪里像个世界冠军了,分明是一碗哭包粥啊。
温热而轻得过分的吻落在苏舟的眼角。
“别哭了吧。”
贺铮吻去那些已经落下的、正在落下的眼泪。
那口气又无奈又沉重,也不是一种命令或安抚,而是自小到大的叹息与娴熟。
“小朋友,别哭了吧,都这么晚了,第二天起来,要是你的眼睛肿了,你躺在床上,去给你弄热毛巾的人还是我啊——打个商量,就当体贴一下我?”
体贴什么啊体贴,苏舟既不说肯定,也不说否定,大哭后的双眼有些凝不起焦距,他缓慢地伸出了双臂,也不与贺铮对视,就那么慢到过分地绕过了贺铮的脖颈——
错开的双手再次交叠在贺铮的颈后,苏舟把脸深深地埋在贺铮的肩窝里,时不时地抽泣两声,再抽泣两声,也不知过了多久,终于是渐渐步入了平静。
平静,平静,好久好久的平静。
贺铮抱着他,不敢动。
不敢动了半响,蒸蒸的肩膀麻了。
贺铮想了想,侧头问:“小朋友,还醒着吗?”
没回答。
贺铮又轻声问:“苏舟,起来去洗洗眼睛再睡好不好?”
苏舟有反应了,含糊不清的“唔唔恩恩”。
话是没说的,但是意思是贺铮明白的。
竹马蒸就不由自主地在心里叹了口气啊,然后又不由自主地在脸上笑了一下啊。
托住苏舟的大腿根部,贺铮稍一使力,就抱着苏舟站了起来。贺铮感受了一下,位置正好,手感也佳,于是就顺势拍了两下正托着的屁股,对着粥开启嘲讽。
“这么大的人了还让我这么抱,让其他人看到了羞不死你。”
埋在肩窝的黑毛团子粥一顿。
然后疯狂地开始左右甩头。
得得得,还生气了。
撑住苏舟的背脊,贺铮抱着他往卫生间走:“行了行了,除了我又没人看见,我抱你去卫生间,是你自己用热水洗洗眼睛,还是我帮你?”
狂甩头的动作一顿,又是含糊不清的“唔唔恩恩”。
贺铮又懂了。
“行,我给你洗,洗完就睡吗?”
含糊不清,继续“唔唔恩恩”。
贺铮也跟着“恩恩”。
“好,那今晚要一张床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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