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仍旧咸鱼(六)(3/3)
邓玠想爆粗口。
他倒是想赢啊,舒瑶现在这算怎么回事?嘲讽?
邓玠被她嘲讽一顿,着意从其他地方找不痛快。
洗牌过程中,他问:“大哥有没有和你讲他的那个前女友?”
舒瑶漫不经心:“没有啊,怎么了?”
邓玠故意往她胸口插刀:“大哥三年前交了个小女友,要什么给什么,快宠到天上去了。那时候大哥还不住在这里,他住西山那边,真真正正的金屋藏娇,把小女友藏在自己房间中,门都不许出。”
舒瑶先前听舒明珺提起过一次,没说话,捏了张牌,弹了弹。
邓玠说:“后来大哥和她分手,或许是怕睹物思人,这才搬到这边住。”
舒瑶应了一声,指尖摩挲着纸牌的边缘。
磨出一小层毛边来。
“大哥刚和那人分手的时候,还看了一阵心理医生,”邓玠着意看向舒瑶,“大哥曾经那么宠那个小姑娘,你确定自己能过的了心里的这个坎?”
舒瑶说:“我不管他以前如何,只要他以后一心一意对我。”
邓玠没想到她竟说出这种话来,微微挑眉,有些讽刺:“这样大度?”
“不是大度,”舒瑶抬眼看他,“我对梁衍产生好感的其中一个原因,就是他不滥情。”
邓玠蹙眉。
“我喜欢会认真对待感情的人,倘若梁衍能在分手的第二天就能把那个女人忘的一干二净,那以后他也会很快地忘记我,”舒瑶悠悠开口,“况且,和我在一起之后,梁衍从来没有提到那个女生,包括他身边的人——你是第一个。”
邓玠不说话。
舒瑶目光平静地看他:“我记得你之前说过,当初是那个女孩欺骗了梁衍,主动离开。”
邓玠承认:“没错。”
“爱情就不受控制,谁也无法预料后果,”舒瑶说,“我喜欢梁衍,今后也会努力维护,不会再让他经历失落。”
邓玠一时失语。
他头一次认真地打量着舒瑶。
明明很瘦很弱,看上去打一拳就会死。
邓玠原本以为,舒瑶这样年纪的女孩子,会对前女友这种生物耿耿于怀;毕竟邓玠先前交往过的那些前女友们,能凑个足球队,彼此间水火不能相容,越是年纪小,吃醋越凶。
然而舒瑶并没有,反而是认真地和他讲起了这样的道理。
邓玠眯着眼睛看舒瑶,忽然问:“倘若我从此改心革面,只守着一个人的话,你认为我和梁衍相比,哪个更好?”
“你怎么会有这样愚蠢的想法?”舒瑶颇为费解地看着他,“你不觉着拿自己和梁衍相比是对他的侮辱么?”
邓玠:“……”
他明白了。
试图离间他们俩人简直就是自取其辱。
别说梁衍了,就连舒瑶都不吃这一套。
邓玠摇摇头,不知为何,竟然有些嫉妒梁衍。
舒瑶忽然叫他:“邓玠。”
她放下手中的纸牌,问:“当初梁衍刚和那人分手的时候,真的去看心理医生了么?他很难过吗?”
舒瑶想象不到,那个坏女人到底做了什么,才会到了让梁衍去看心理医生的地步。
只是想一想,她就难受。
并非吃醋,而是单纯地心疼梁衍。
……也有点嫉妒,嫉妒那人曾享受过梁衍同等的照顾。
长时间的相处,再加上昨日的生日乌龙事件,舒瑶认真地思考了好多,她发现了梁衍的好多好处。
他很包容,温柔,不会朝她发脾气。
哪怕是控制欲强了些,舒瑶也不介意。
她其实很喜欢梁衍对她这种无微不至的照顾,她喜欢事事被安排好的感觉。
也正是知道他有多好,舒瑶才会忍不住的偷偷羡慕梁衍“前女友”。
“说实话,我没瞧出来,”邓玠见离间不成,爽快果断地放手,“大哥那段时间表现的一直挺正常,他看心理医生倒也未必是因为这事……咳,你也知道,大哥那人掌控欲太强了,可能是为了这个。”
“先前堂叔就说过大哥,说他再这么控制狂下去,迟早会伤害到女朋友,”邓玠摸了一张牌,漫不经心地打出去,“说不定他前女友就是为了这个才提的分手。”
说到这里,他看了眼舒瑶,笑了:“也不知道你能不能受的住他。”
舒瑶捏着纸牌:“要是旁人这么控制我,我可能会嫌烦。”
“但如果是梁衍的话,我可以。”
梁衍正在书房中开视频会议。
得知舒瑶生病之后,他陪了她一阵,才离开。
有一点舒明珺没有说错。
如今舒瑶的精神状态的确要比先前好上很多,她不会再频繁地做噩梦,更不会像之前那样,近乎病态地依赖他。
正听着,蓦然间,听到书房门吱呀一声。
梁衍抬眼,看到舒瑶。
她穿了条白色的裙子,猫着腰,做贼一样,偷偷地溜进来。
有摄像头,梁衍刚准备提醒她,却看见舒瑶极其灵活地钻到了书桌下,她很小一只,书桌下面空间完全能够容纳的下她。
舒瑶蹲在地上,仰脸,冲着梁衍狡黠一笑,眼睛弯弯,像盛满了星星。
梁衍不清楚这孩子想玩什么花样,分了分神,凝神看她。
今晚月色如水,窗外皎皎,一片干净与柔软。
舒瑶的裙摆上缀着闪耀的亮片,犹如星河坠落,皆附于上。
舒瑶偷偷地朝他举起第一张小卡片。
梁衍稍稍后退,先看到舒瑶纤细的一双手,很白,没有尝过丝毫苦头的模样。
目光终于落在她举着的小卡片上。
上面只有两个字。
[哥哥]
屏幕上,下属仍旧在兢兢业业地做着汇报,冷不丁瞧见梁衍似乎……在笑?
他顿时激情高涨,连带着声音也大起来。
在梁衍的视线下,舒瑶把第一张卡片拿走,开始换第二张。
[以后让我疼你好不好?]
末尾用红色的笔,画了一颗爱心。
舒瑶有些忐忑不安,她并不知道梁衍会对此做何反应,只期待地看着他。
梁衍的手微动,袖口蹭到旁侧的舒瑶送他的钢笔。
直直坠落在地。
恰好落在舒瑶脚边。
舒瑶连忙捡起,手指刚刚触碰到钢笔,梁衍便俯身,大手捏住她的手腕,把她往外面拽了一拽。
又完美地保持在摄像头盲区中。
舒瑶险些叫出声,硬生生忍住,跪坐在地上,与梁衍对视。
视频会议彼端的人只看到钢笔掉落,梁衍俯身。
他的身影从视频中消失。
没有人知道,他现在捉住了一只不安分的小家伙。
汇报的声音更大了,那边的人唯恐梁衍听不清楚,抑扬顿挫,慷慨激昂。
而此时的梁衍单膝跪地,另一只手慢条斯理地从舒瑶手中把钢笔拿走。
微凉的钢笔划过舒瑶的下巴、脖颈、锁骨,最终向下,挑开一角裙摆。
视频会议还在继续,舒瑶不敢发出声音,担心被那边的人察觉。
她终于嗅到些许不妙。
梁衍一松手,舒瑶试图往后缩,却被捏住下巴,力道大到她躲不开。
一个吻落在她唇瓣上,梁衍俯在她耳旁,气息灼热,用只有她能听到的声音,低哑开口:“但我更想让你疼,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