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7、千面惟一（2/3）

天魔一道，成混乱败混乱，人格之间互相攻伐内耗，看来便是此道的致命伤，固然可以无限增殖扩张，难以斩草除根，但却始终难出道祖，便连洞天难以成就，如太史宜这般的一时人杰，毕竟少见，便是他只能通过法修来成就上法洞天——若非如此，不可能失却一丝阳气便只能成就中法洞天，必然是设了和‘某一时刻前不失阳气’相关的法则，以图其反馈晋升上法。可见魔门修到深处是么艰难，便连魔主，道行如此精深，但却仍有一个统一的自我，阮慈看来，其犹似死，修道之初那自我怕已早隐不见，滋出的种种人格，终究再不是刚入道的那人，只是天魔大道法则所滋出的无主之魂。便是其真正合道，只怕难以成功，只会沦大道魔奴。

不过即使如此，此时的他依然强力无匹，有足够的能力将她杀死，阮慈见那黑雾逐渐蚕食四肢，知道时机已渐渐消失，另一些魔主又要酝酿下一波攻势，忙问道，“我该如何脱？”

魔主低道，“斩去法则之丝，找到我，便可脱。”

他这次现出来，已回答阮慈数个问题，这买卖大不公平，因此反噬之力就更强，那黑雾猛地一颤，往上急急，所过之处，魔主躯便是消于无形，已被黑雾吞噬，令他浑轻颤，极痛楚，阮慈急道，“但我还，我还——”

要斩去法则之丝，非东华剑难以办到，便是东华剑气都是不能，但她还不能拔剑，又如何斩去法则之丝？

魔主将眼望定阮慈，忽地现出一丝笑意，轻道，“道韵攻伐，实力相当时，只看心志。”

“若你心志不坚，被吞噬时，记得要找到我，这般才能将你那道基法，做最有用的安排。”

说到此处，黑雾猛地一窜，从他口中直灌下去，只见黑烟乱窜，火星四溅，仿佛有什么东西正内烧灼一般，连那铁链都受灼烫，痛楚得扭动起来，嗖嗖中，往黑雾中入。阮慈倒退了几步，细品魔主赠言，猛地将东华剑拔出发间，微微一抖，现出此剑真，乘魔主还未幻出真之前，凝聚周所有道韵，注入剑鞘之中，重新与东华剑中那之道韵战到一处，心中默念道，“未来之，且将道韵借我，如我不能拔剑，被魔主吞噬当场，你不存，若能听闻，便助我一臂之力！”

这天魔之力最强盛之地，虚实界限仿佛只剩一张薄薄的宣纸，稍微尖锐一些的法宝都可突破，阮慈心念一动，便出一条尖锐的因果之线，往那界限中猛地扎去，界限之后似有一道熟悉因果传递来，其中蕴含了丰盛道韵，只需要扎穿界限，便可接引来，正如方才太史宜试探她时阮慈所悟神通。阮慈至此已知太史宜绝对不赞同魔主消融道韵屏障，将此地变天魔猎场的计划，正借她和魔主博弈，只是若她悟性少了一分，那当时恐怕便要死太史宜手下，太史宜说不准便会借斩杀未来道祖之机晋升洞天，这般免得她落入魔主手中，被其炮制，更增威能。

阮慈入道以来，实则始终上清门无孔不入的监视与保护之下，恒泽天、寒雨泽等历练，都是同辈修士，她心中并不畏惧，此次被劫来燕山，纵使仍有太史宜暗中襄助，但道途命数第一次真正置于险境，动辄便是陨道消之危，便连一次看似试探的出手，此时看来都是危机暗伏，因此，她对实力的渴望比之前更甚，此时气势和之前不同，连那因果之线，这强烈欲求之下似乎比之前更能操纵如意，猛然扎入屏障之中，只觉浑一震，一股精纯道韵源源不绝，涌入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