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真假甚尔（1/2）

黄昏的时候，禅院甚尔委托中介所调查了芙溪的资料。

基本空白。

她是被卖来禅院家的。但是被谁卖掉的，卖了多少钱，她原来的家人在哪里，所有的信息都被抹消得干干净净。

就好像她的人生是从四年前才开始的。

关于她的术式和咒力，只知道和天与咒缚有关，但没有详细记录。

禅院家十分重视这些，能让她和嫡子联姻，不可能做亏本的买卖，查不到只可能是捂得太严。

因此，禅院甚尔更好奇了。

“直哉他平时很忙吧。”

他试探地补了一句，衬着眉目间轻佻的笑，有种不清不楚的暧昧。

为了防止芙溪从树上掉下去，他的左手一直按在她身侧的树枝上，看上去就像是将她固定在一个窄小的圆圈里。

微风拂过青梅树的枝叶，发出簌簌的声音。旖旎的月光透过枝桠间隙，投在他们身上。

禅院甚尔心想，他会得到什么样的回答呢？

要么是拒绝，然后翻脸。

要么是接受，然后苟合。

要么……还会有第三种可能吗？

“他——”

芙溪动了动嘴唇，说了一个字。

也只来得及说了一个字。

突发的变故令两人措手不及，刚刚还安静的庭院里突然狂风大作，地上的树叶被刮得到处都是。

芙溪的身体也被吹得摇晃起来，禅院甚尔及时地抓住了她。

少女的手很凉，一点温度也没有，他觉得像是抓住了一块冰。

“我的钱包！”

有什么白色物品从她的口袋里脱落，往下掉去。

——钱包！

掉下去的是钱包！

芙溪焦急道：“甚尔少爷，那里面是要付给你的钱！”

——是付他的钱！

禅院甚尔朝下看去，那只钱包先前就没有关上，从里面吹出了数量可观的钞票，被风刮得到处都是。

先前的暧昧和恶意顷刻间荡然无存，他赶忙将芙溪送回地面，然后转头去追飞散出去的钞票。

这阵妖风大概持续了十秒。

……不对劲。

禅院甚尔在追逐钞票的过程中，发现风向的变化形成了一个闭合的回路。

因而四散的钱币，最终七七八八吹回了原来的地方。

假如是术式和咒力，那出现这样的现象就不足为奇了。

他回过头，看到少女被风吹起的银灰色发丝徐徐落下，然后她弯腰，从地上捡起了离她最近的一张钞票。

“直哉少爷虽然很忙，但他对我很好，去哪里出差回来都会给我带伴手礼。我们去年夏天去了冲绳旅行，今年等他休假，我还想再去一次。”

“是嘛。”

——摆明了在秀双箭头。

禅院甚尔微笑，从芙溪的脸上，无法判断她说的是真话还是假话。

如果是真话，那不好接近。如果是假话，那就更难接近。

“你和直哉感情深厚，可真是太好了。”

禅院甚尔将捡回的钞票全部交回芙溪手里，厚厚一沓，但都是小钱。

“抱上树加抱下树，亲戚折扣价，六万。”

禅院甚尔从来没接过这么小额的单子，觉得还挺新鲜。

“好。”

……

两人站在长廊里，看着随后而来的佣人收拾残局，并将最后一棵青梅树砍下。

院子里的视野顿时开阔了很多，芙溪沉默地看着某根树枝，禅院甚尔不确定那是不是刚才他们坐过的那根。

“弟妹老家是哪里的？”他开始旁敲侧击地试图套话。

“地球。”

“嗯？”口风还挺紧，“详细一点？”

“地球村。”

明明就在扯犊子，偏偏她的表情很认真，好像就应该这么回答。

就在禅院甚尔准备继续套话时，她扭头将手中剩下的钞票全部递了过来。

“甚尔少爷，麻烦你再帮我一个忙。”

禅院甚尔没有丝毫客气地收下钱。

“给钱了，不能叫帮忙。”

面对给钱的甲方，他满脸都写着乐意至极。

“就是我的本职工作了。”

芙溪等佣人都离开了，说：“我想骑.你。”

最正经的语气，最不正经的话。

一瞬间，禅院甚尔怀疑自己耳朵瞎了。

她不是已经将他放置了吗？怎么突然间就决定给直哉种草了？

他自上而下俯视芙溪，眼睛里浮现出促狭的笑意：“你想骑，我？确定？”

“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