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6章 北斗问道 二（4/5）

这，是否就是一种理想？

创造一个太平盛世，让心爱之人乐，可否算作一种理想？

“理想...”

宁凡的耳边，似乎还回荡着紫斗仙皇的谆谆言语。

“你的心，可有过理想？”

“我如你这般年纪，亦只是一个杀戮度的妖魔罢了。终有一日，你会对这修界生出自己的看法。”

恍惚间，宁凡耳边似听到另一个声音。

那声音，从巨柳之传出，众生听不到，唯有宁凡可听到。

那是大道的声音！

那是曾在巨柳之下悟道之人留下的大道之音！

夜色微茫，宁凡已走出很远很远，蓦然回望，远远看着参天之高的巨柳！

曾有一个少年自号巨门，种下柳种。于种前悟道。

在他道成之日，已一梦万年。当年柳种，早已化作苍天大树！

他在树下感叹时间流逝，感叹‘木犹如此，人何以堪’。

人知，巨门杀帝弥留之际，亦是悄然坐化在巨柳之下！

他将一切托付给三代少帝，独自坐在巨柳下，望着巨柳。望着一如当年的碧海潮生，望着永沉黑夜的青山，没有坐化的颓然，只有满腔豪装！

他在此，说过第二句话，却人听闻。

那声音，化作一句道音。亘古长存于巨柳之！

“青山依旧，而我却白发苍苍，真是岁月不饶人啊...只是人可以老，力可以衰，心却不能死，理想也不能灭！”

“老夫身虽死。道虽灭，理想却与北斗长存，不灭不朽！”

一句句道音传入宁凡耳，宁凡猛然抬头，看着漫天北斗。久久言。

这一刻，他的道有了升华。有了质变，有了凝实的征兆。

这一刻，宁凡神情肃穆，朝北斗星辰抱拳一拜！

这一拜，是敬仰，是钦佩！

钦佩的，是巨门杀帝虽死不灭的执念，永存于巨柳之！

他终于明白该如何证道了。

他的道，可与世间数知道相互印证！

山河草木，皆有执念，世间生灵，皆有执念！

巨门杀帝心有执，紫斗仙皇心有执。

执是一种超脱生死的道，不会随着死亡消逝！

宁凡前世为蝶，身虽成灰，执念却至今未散。

从过去，到现在，他守护之心，从未改变过。

执，可超脱生死，可超脱轮回！

若执于情，则七情灭，仍可以言笑。

若执于念，则纵然道消，纵然身陨，纵然轮回灭尽，此念仍不会灭！

许久，许久，宁凡目光渐渐清明，转身返回宅邸。

在大门外，高高挂起了两个灯笼，点燃灯火。

这里是他与暖儿、微凉、紫璃的家。

点燃灯火，可为她们照亮回家的路。

时间一日日过去，一年很过去。

仙魂草仍未长成，五谷却已丰登，已可用于酿酒。

院的蒲草，也重长出。

某一日，内城诸多庙宇之外，多了一个解签的摊位。

摊主是宁凡，他只解一种签。

生死签！

在他的脚边，放着一捆捆蒲草。

每为一人解生死签，他便编织一个草环！

他要将他人的生死，编入草环之！

一连七日，人来寻宁凡解签。

第八日，黑衣少年带了一群人，压着一个可怜兮兮的年士，来找宁凡解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