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1 章（2/2）

而现在，这水晶中的计划，在奥斯的记忆中，全部展示给了来到这里的后人，叙述着四百多年前，到底发生了什么。

或许法师们的运气真的太差了，就在奥斯与安娜等人准备施行他们的计划之时，一股强大到可怕的震动发生了。

震动的并不只是土地，还有空气，受惊的法师们试图以魔法稳固自己，但紧接着他们就发现了，这并没有什么用，正在震动的，是这一片空间。

空间的震动越来越剧烈，建筑上附着的保护/法术明灭不定，悬浮在空中的轨道一个个跌落，建筑从屋顶开始出现裂痕……

奥斯匆匆来到广场上，在他的视线里，有无数平日里熟悉的法师们露出了狂热到近乎疯癫的神情。

那些隐藏着的巫师们，在感受到深渊通道的气息后，终于再也无法掩盖自己那已经开始腐朽癫狂的灵魂。

但这突如其来的震动完全打破了奥斯等人的计划，回过神来的巫师们绝不会允许这里的法师们将他们的真面目暴露。

奥斯已经没时间再施行那个能够尽量保存法师们的火种与传承的计划了。

他匆匆跑进法师塔，进入巨岛鲸的房间，将自己已经来不及整理的记忆抽出，作为留给后人的信息。

“我们只能选择最后一个计划了，”在这段记忆的最终，奥斯在脑海中默念道，“所有的高位法师又或者是巫师都会一个不留。”

“我知道这其中必然有无辜者，是我杀害了他们。”

“我会尽量叫那些低位的法师们活下来，如果其中有巫师，他们掩藏不了多久自己的癫狂。”

“我不知道这次空间震动会导致什么后果，我不知道深渊通道是否会回归。但这是我们现在仅能做的了，如果还有后人能看见这段记忆……”

“我祝福你们。”

老奥斯的记忆结束了。

墨菲丝睁开了眼睛，她看着眼前的这团星光，仿佛隐隐能从中看见一张苍老而决绝的面孔。

她收回停留在星光上的手指，向更深处的星空中飞去。

不同于来不及整理只能放入记忆的老奥斯，其他的星光大部分都是法师们在充裕的时间里做的记述。

它们详尽、准确，不需要花太多时间，尽力以最客观的态度，将自己视角下的历史记述下来。

墨菲丝来到了更久远之前的一片星空，那里记述着深渊恶魔刚刚退败后发生的事情。

她伸出手，一小颗造型奇特的璀璨星辰落入了她掌中。

它在墨菲丝的脑海中打开了一本笔记。

“……这是我们胜利后的第三个月了，我的老师，被称作‘不可思议的奇迹法师’的法拉第·格里芬仍然毫无消息。”

“与他一同失踪的，共有包括他妻子‘银星之光’梅丽恩女士在内的一共九位法师，至今也都毫无踪迹。”

“麦金利那个讨厌鬼仍然在污蔑他们，声称这九位伟大的法师在最困难的时候叛逃了。”

“这绝不可能！”

“幸而，也没多少人相信他。这九位法师的法师塔都仍好端端地留在原地呢，连里面许多珍贵的魔法材料与书籍都没有缺少，叛逃者怎么会不带上自己的家当？”

“准确的说，是除了我的老师法拉第的法师塔。老师的法师塔在我赶去前，恰巧被恶魔们摧毁了。”

“其他几位法师的法师塔中没有留下任何有用的信息，但我确信，老师在他的法师塔中给我留下了什么消息。”

“我不相信这世上有绝对的巧合。那群恶魔，不可能突然穿过防线，放过沿途所有的人类据地，只为了摧毁老师的法师塔。”

“可惜法师塔被毁得太过彻底，我没能从中找到任何有用的消息。”

“我确信那是很重要的东西，但我想不出，是什么事情，能够让其他八位法师匆忙到来不及留下任何消息，使我的老师连一个魔法传讯都来不及发出，就这样全部失踪了。”

“……又或者那是让他们无法留下消息的事情？”

“我的时间不多了。”

“后来者，如果你看见了这份笔记，那说明清除巫师的事情已经真正彻底的结束了。”

“现在的法师群体，应该是干净的了吧？”

“那么请你们，一定要努力找到我老师的踪迹，我确信那很重要。”

“现在，我要在自己仍保有理智的时候，干干净净地步入死亡了，我决不允许自己堕落成那副模样。”

“瓦伦·沃尔多绝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