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4 章（2/2）

“谁叫你的变形术是我们当中最好的。”嫉妒幸灾乐祸道。

大恶魔们的变形术可不只是改变外形，他们连内里构造都能模仿出来，至于最长于此道的魅惑，甚至能模拟出变形对象的一些特有能力。

忽略掉大恶魔们的争吵过程，最后，出于对亲近魔王陛下的渴望，魅惑还是不甘不愿地变成了一个泥巴怪，最花枝招展的那种。

但在魅惑泥巴怪试图触动召唤阵的时候，当然还是毫无反应了，谁叫她不吃土呢？

“要不，我们先给陛下传个信吧。”贪婪说道，“把消息塞到泥巴怪身体里，先想办法跟陛下联系上才是最重要的。”

在对传信内容争执了半天后——主要是傲慢坚决要删减魅惑“冗余且毫无文采的”表白，因为“陛下看见你的废话后根本就不会再看后面的消息了，她会把它们全部丢进垃圾箱。”

被武力压制的魅惑嘤嘤嘤地跑到一边假哭去了，傲慢随手捉了一只泥巴怪把消息塞进去丢向召唤阵。

泥巴怪惊恐地在空中飞散着泥点，然后，在它落下前，召唤阵闪了两下就消失了，泥巴怪吧唧一下砸到了地面上。

在另一个世界，墨菲丝疑惑地看着半天都没有新的泥巴怪出现的召唤阵，正在猜测是不是自己挑的那个位置周围就只有这些泥巴怪了，其他的来不及赶过来。

她懒得去猜，挥手关闭了召唤阵。反正目前这些用来清理被萨诺神力灼烧成灰烬的恶魔也足够了。剩下的等到黑暗沼泽里再召唤好了，下次换个远一点的地方召唤。

“等你做好了准备，我们就去黑暗沼泽。”墨菲丝对拉曼说道，“但在此之前，我希望你能够解决一个问题。”

“枫林镇已经成为了我的领地。而你作为我的下属，我不希望你和我的民众们有什么不可化解的矛盾。”

拉曼沉默了片刻，说道：“我们倒是没什么问题，只怕他们无法做到心无芥蒂。”

拉曼曾欺骗他们，试图以他们的性命做祭，哪怕脾气再好，也没有能在险些被人杀死后，还毫不在意的与人家做朋友的。

墨菲丝摇头道：“我并非想要你们与他们做朋友，我只是要你们不再相互防备，相处时不至于因为相互厌恶而互拖后腿。”

拉曼有些为难，他既不敢也不想在墨菲丝面前夸下海口。若叫他去做其他的事情，哪怕是把残破的守卫墙全都修好呢，这也是他能做到的事情。

要叫他与镇民们和解，他也没什么不愿。若非以法逼迫他召唤恶魔，拉曼根本就不会去无缘无故地杀害普通人。

但普通人对巫师的偏见是根深蒂固的，更何况他还险些害了镇子里人的性命呢。

拉曼又如何能保证那些人能够不再防备他呢？

“陛下，我只能保证并告诉他们，我们绝不会再伤害他们，但他们是否相信，那就不是我能决定的了。这更多的取决于他们自己了。”

“你想错了。”墨菲丝金色的眼注视着拉曼，似乎能一直看到他心底深处。

“何其傲慢啊。”她说，“弱者从来不曾真的有选择权。”

“对于性命受胁的人来说，能够确保自己不被伤害，就足以叫他们松口气了。至于曾经险些被杀死的仇恨，既然当时不曾被真的杀死，没有人被迫付出无可挽回的代价，那么只要能够确保强者以后不会再伤害自己，哪怕他们仍然心怀芥蒂，但也会愿意握手言和。”

“我曾有意叫你在他们虚弱时提供帮助，给他们治愈伤势并提供休憩的场所，但此后我却又有意隔开了你们的接触。你们的矛盾早已有了缓和的基础，并缺失发酵成更剧烈的仇恨的时间。”墨菲丝说道，“他们以我为保护伞，但我不曾明确地给过他们许诺。这保证应由你们带给他们。”

“不是简单的言语上的许诺，那并不能让人们轻信。放下你对普通人的傲慢吧，法师们虽然掌控超凡力量，但你们同样是从普通人中成长而来的，在我眼里，你们和普通人一样，都是我的属民。”

拉曼张了张嘴，一时却说不出话来。

墨菲丝所说的何曾有错？法师们虽然摄于墨菲丝的威严，不会对那些普通人再做什么，却不代表他们就此接受了镇民们为他们当中的一员。在法师们的眼中，这些人仍和用来消耗的祭品没什么区别。

拉曼曾主动对诺厄和马洛伸出援手，也不过是看在这两人一个天赋卓绝，一个与魔王陛下的魔力产生了共鸣的份上。

他并不曾真的在意过那些普通人，而这样的态度，永远只能激起更多的警惕。

“我明白了，陛下。”拉曼垂头行礼，“我们会改变态度的。”

墨菲丝赞许地点头，心里志得意满。

这些人可比她手下的大恶魔们好忽悠多了。既然法师们这边已经搞定了，接下来就该去解决另一边了。

说起来她好像忘了点什么，是什么呢？

在魔王堡里刚醒来没多久的诺厄正茫然无措地迷着路。

我在哪？我在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