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8、晋江文学城独家发表（2/2）
童磨没有说话。
大概终究是心里那最后一点同情心作祟，木莳是多嘴了：“即便在生命的最后也没搞清楚什么是情感吧？估计也没有下辈子了，姑且跟说一句吧……”
童磨的眼睛稍微又亮了一些，五彩缤纷的，挺好看。
木莳呵呵着，突然话锋一转：“——嘛，说了也不懂，以我干脆不说了！”
童磨：“……”
此刻的童磨像个受害的小可怜，而木莳则像个反派，一脚踩上了他的头。
“我现在体到了呢，情感…”童磨在她脚下说，“木木，我真恨呢。”
“过奖过奖。”木莳不为，不过一颗鬼头而已。
她不仅要踩，要当皮球踢。
童磨的脖子处开始消散：“我想要木木跟我一去极乐呢……”
“去不了极乐的。”木莳说，“只下地狱。”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童磨口中爆发出一阵莫名妙的，趁着能说话，死也要再憋出几句遗言，“木木啊，难道觉得自己就能去天堂吗？”
“为何不可？”木莳陪他演，“我又没吃过人。”
“说得是啊，没吃过人，克服了阳光呢，真是了不！但难道以为样就能当自己是人了吗？”
“……”
“说是人，早就不是了。”
“说是鬼，鬼应该做的事情也未做过……”
“那么，到底是个什么东西呀？”
……
木莳本想一直踢球到天亮的。
童磨家伙子骨太硬了，斩个头费了不少力气，连斩首后消散都花了好久。
最后说了那么多难的话气她。
不过好在，他终于凉了。
只是为了杀个童磨，她边付出的代价……也太大了。
先遣小队的状况十分不容乐观，除了千子村正是中伤，他都是重伤。
大概也有先前在教积累的战伤，他们甚至连随的御守都用掉了。
要说能在最后关头用小乌丸的本体斩下童磨的头，除了大家齐心协力外，更有珠世的一味药相助。
虽然没有成功让童磨变回人类，但似乎是有削弱的效果，最后影响了他血鬼术的发挥。
……不然她边的伤亡可能就更大了。
“孩子，莫慌。”小乌丸膝丸扶着，瞧她一脸着急要帮忙收入，出安慰，“为父能为孩子斩下一只鬼，此生无憾了呢。”
木莳刚要努力凝聚灵力，他的话一惊：“什么叫此生无憾啊！爹在说什么啊！”
小乌丸却轻轻按住她的手。
“无需浪费灵力了，得为将来长久打算。”小乌丸抬手，将同样伤痕累累的本体刀柄那一端塞到她手里，“为父接下来就安安静静地注视着吧。”
“说什么？的意思是……”木莳一不敢相信，无意识握住刀柄。
“姬君，现在的灵力不够为么多刀剑手入的。”膝丸在旁边轻轻提醒。
木莳的表情倏忽凝结，怔然片刻，终于懂了什么。
“就是……们瞒着我弄出种计划的理由？觉得种牺牲式方案更伟大吗？是们觉得……以种方式跟我道别让我好受一些吗？”
“不是我们觉不觉得的问题，而是客观的事实就是如此。”髭切搀着重伤的鹤丸走了过来，“以为我们付丧神离开本丸那么久，就真的没有后顾之忧吗？……没有固定的灵力系统支撑，那就势必比在本丸更消耗的灵力，而的灵力也不是无限的。说实话，能撑到现在，已经是超出极限了。”
木莳怔怔望着他，一忘记回话。
髭切继续说：“不是之前问膝丸为什么犯困吗？实我们大家早在很久之前就出现了些症状，容易犯困，不无力，体力消耗比以前大……些都是体现。直到几天前乱君解除契约后，些症状才得到一点点好转。”
木莳到，猛地打了个颤。
半晌才难以置信开口：“的意思是……乱酱是因为个原因才故意说那些话，与我解约的吗？”
药研在旁边轻轻解释：“乱，他说他是我们中最派不上用场的那个，不如让他来做个实验，也能让大家心里有个数。”
“次的敌人据点，实也是亏了乱桑的侦查力哦……”鹤丸都奄奄一息了不忘跟她继续解释，“以，姬君完没有讨厌哦～”
面青江也道：“然后次作战是鹤丸殿想出来的——既然能证明解约归灵力便能缓和灵力消耗，那么不如先解除非斩鬼刀的灵力，样至少能保证留下斩鬼刀在边。”
木莳完些，久久不能回过神。
“以，们都知道…？”
“……”
“缘一也知道？”
“……”
缘一没出来，她现在体力耗尽，暂凝聚不了死气之火。
天色慢慢变亮了，又是新的一天。
木莳却来没觉得日子走得么慢过。
“等不到回本丸吗？”她呆呆道。
“如果能回到本丸，请求政想想办法，说不定能重新缔结契约呢。”数珠丸坐在她对面，与她相互握着本体，中间是打开的卷轴，他的唇边依旧噙着清浅的意，“实在不行，或以新份与姬君再见也是良缘呢。”
“五花又不是那么容易锻出来的……”木莳估计是伤心傻了，种候能开出玩。
“不论如何，回想踏上道路那一刻，就感觉已经走得很远了呢。”数珠丸开始输送仅剩的灵力，最后也不忘叮嘱，“谓顿悟之道，是没有终点的。姬君，需日日精进，不可，懈怠。”
话说完，人消失了。
只剩下了本体刀，她边现在躺着四振本体刀。
随着他们一个个变回本体，木莳确实感觉自己的精神力正慢慢回归。
说明他们的判断都是对的……
“接下来轮到我了嘛？”鹤丸等了半天，晃晃悠悠爬了过来，“呜哈～！以后我就要关在薄薄的纸里面了嘛？啧，感觉不如棺材呢……”
木莳着便要收卷轴：“那我帮手入吧，我现在灵力恢复一些了。”
“啊别…别了别了，鹤回是真累了，该休息啦。”鹤丸将本体递给她，却迟迟不见她接。
“不是吧姬君，真的么舍不得鹤吗？”鹤丸装作惊讶的样子，故意露出夸张的表情，在他挂彩的脸蛋上显得有点滑稽，“哎呀呀我知道我很受欢迎啦，但也不要么难过嘛。要不，我勉为难让再抱一下？亲一下？”
木莳闻言，忽然朝他靠近。
鹤丸吓一跳，以为她真要来个亲亲抱抱，不免有点小紧张。
谁知她只是他的外袍给脱了下来，抱在自己怀里。
鹤丸：“……”
封印前的体面都不给他留一点吗？？
“我当做守护一样，守护好件衣服的。”木莳像抱着什么珍贵的宝物那样抱着他的衣服，“鹤丸就安心地走吧。”
鹤丸：“……快点解约吧，现在马上立刻。”
灵力输送过程中，鹤丸握着本体的手忽然一用力，木莳便拉近他的方向。
“呐，如果有‘来世’的话，就再给我一次惊喜吧！”
仪式的最后，鹤丸在她的耳边调皮说道。
……不。
木莳看着手中的刀，在心里无回答。
如果有来世，她不再当审神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