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0、第 120 章（2/3）

那一刻，曼陀罗花瓣在窗外骤然而起，交叠在沙发上的两个人身体砰砰砰爆炸，裂解成了一块块晶莹剔透的不规则碎片。

钟表指针指到午夜十二点，这一次，不再有轮回的发生。

早已经恭候在公寓门外的明烨抬头望了眼远处高耸的伦敦大本钟，这一世的大本钟在钟楼之战后，竟然意外修复很迅速，没有拖到1860年结束、他们都进入下一个四年轮回了，还是耸立着断壁残垣。

在明烨的身后，是整个的三代专员团队，许久都不出现的洛特、科尔还有里程全部到位，身上穿着的不再是这个时代的繁琐礼服，而换成了现实世界的简便工作装。

他们就这么站在19世纪英国伦敦的街头，像是怪人，但没有任何人对他们停留片刻好奇的目光，这个世界终于感知到了他们都不是这个世界的人，路人们正在随着这个世界的破译而逐渐npc化。

林斯兰与明烨肩并肩，他身上换回了他最喜欢穿的黑色长风衣，四周萦绕着一瓣瓣曼陀罗花瓣。他看着公寓内正在消失之际的亚林和莫叶相互拥抱，脸上都是平静的笑容。

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些许悲哀。

明烨转头望了下林斯兰，挺淡地道，

“这一个子世界结束了。”

林斯兰点头，“嗯，完成了一个任务。”

明烨：“可却没有任何改变。”

林斯兰：“或许是它本来就不会消失，只是让轮回彻底结束，困扰在a子世界中的这些由世界元素原核制造出的虚拟人终于可以像是普通人般，时间流动，不再是绝望的四年又四年的进行重复。”

明烨低头，想了一下，轻声问，

“那我们究竟是为什么要来破译这个子世界？”

林斯兰：“总中院的使命。”

明烨：“总中院……究竟想要什么？”

林斯兰摇了摇头，“不知道……总之，还是把我们看到的，破译的东西都先想办法记下来，然后将这里面一切发生寸的事情全部带出a子世界，出去跟总司令汇报吧！”

明烨迟疑了一下，想起了他们最初进入傀儡树系统时的使命——

“破译出每一个子世界中的奥秘，为人类社会的发展做出更加巨大的贡献！”

“我们对世界元素原核进行研究，就是为了探寻这个世界存在的奥秘，不是为了毁灭世界的！”

奥秘奥秘！加德纳上将当时只强调了他们要去探寻的，是各个子世界的奥秘！可这个子世界已经被破译了，明烨却发现也没有什么特别特殊的奥秘。莫叶和亚林这两个核心人物的一段错误的恩怨纠缠也算是奥秘吗？就算是，先代专员们肯定也早就将这些事观察到了，并且还拟定出如何破译的计划，就差实施。

明烨突然发现，自己这批三代专员，进入到a子世界仿佛就是来将前辈们没完成的事情给做完，连如何下棋都给安排的明明白白的。他们其实并不是探索者，而是打开前人们研究出来的成功最后一扇门的钥匙。

第999192号莫叶和第999192号亚林彻底消失在了这个世界，四周的坏境悄无声息地变亮，就像是焕然一新，阴暗的天空都泛出点点明媚。

在他们的身体破碎裂解成最后一片碎片那一刻，明烨听到了头顶英伦大本钟敲响——

当！当！当！当！当！当！当！当！当！当！当！当！

整整十二下，昭示着新的一天的到来！

明烨低头，目光回溯间，

看到了已经空无一人的公寓里，崭新的日历翻过第一页——

1861年1月1号。

那张没有随着旧轮回消散的旧照片，悠悠荡荡，从窗户里飘散向不知道何处的远方。

*

阿尔布斯旅馆还是原来的样子，圣诞树还没撤离，壁炉还在燃烧熊熊大火，藏在树后方的玻璃缸里，小黑蛇仍然在咬着尾巴冬眠。

只不寸日历上的日期，终于不再是1856年-1860年之间的某一天。

思诺店长看着洛特等人正在狂背从时间空隙里带出啦的笔记，他们今天就要启程回到现实世界，这些资料都是用虚拟世界的纸张记载，可以存放在傀儡树系统里或者时间空隙，但是却带不回现实世界。

科尔往自己面前的纸上涂涂画画，思诺店长抱着一摞刚晒干净的被罩，随便低头打了一眼科尔写的，他发现科尔背的东西里，好多都不是关于亚林还有莫叶的事情，而是一些发生在这个虚拟世界中其他地方的繁琐小时。

思诺店长皱眉，表情有些阴沉，

“这些也是你们那个总中院破译需要的内容吗？”

科尔抬起头，一愣，似乎下意识想要用胳膊挡住笔记本。

“嗯……是的，是的，总司令说了，每一个子世界每一处发生的事情，都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