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土地公的原罪论(4/5)
悟空常说金窝银窝不如自己的狗窝,悟空住的位置跟个狗窝一样,环境邋遢得不像个样子。
土地公将黄芦苦竹连根拔起,青桑洋槐拿把镰刀全砍断,一点点小叶子长了刺角角的皂荚树一把火给烧光了。
五指山最鬼魅的一棵树,像一座高耸入云无声无息的镇魂塔,它奇形怪状的高枝绊住了夕阳丝缕的脚步,可最奔放的夕阳也不愿暂停它急匆匆的步伐,为它单独逗留一时半刻。
你无法想象,五指山夏天的日头是南沉的,它顺着东方的游线偃旗息鼓地落下南山头,没有伤残的黄昏与夕阳光,红心完整的隐没在南山部位。
五指山臭腐神奇,土地公以奇货自居,紫薇花开的季节,处处飘落花香,悟空昂扬猴脑,一点点的小嘴咀嚼落英缤纷的英华,花实涩麻。
“我们皆为女娲的子徒,实乃命运不同,惨遭真理欺压,当随一树之花,花开半夏,随风洒落臣子家。”悟空罪己赎过,静待苦命的轮回。
玉兰抽枝,年年发发。
交响乐过了一曲又一曲。
五指山五百年的沧海桑田,悟空重固五行,念古长情,其魂目光如境,火眼金睛胆明,珠联璧映的情操犹如倒回飞天的画卷,过去浪漫绯彩的时光流光溢彩,多少的往事随风又不禁深陷其中。
悟空思贤若渴,散闷消愁,握雾拏云手稍微动了动食指头,雾鬣渴骥奔泉迎向它天边旖旎柔媚的爱人,两颗心满意拥抱,悟空浅笑的嘴角甚是满足。
“五百年,除非河落海干,否则谁也带不了你走。”山高万丈,不见天日,白易君焦心热中道。
燥阳地毯式烤熟大地的心肺,大地像被烤焦的红薯烫得冒烟。
玉堂春下,色白如雪,尽是白纷纷。
暮雪天边,娉婷氤氲,碎玉投珠,花坟叇叆。
五指山的山门前种了两拨玉树芝兰的白玉兰,初夏开花雪白雪白的像清隽的霜花,给人一丝沁寒的凉气,悟空魂动鼻尖轻嗅沁人心脾的花香。
山门口,干硬的泥地上,大太阳大量的暴晒着大片大片半湿不干的扇荷,它们乱糟糟的排列在悟空的脑袋前。
土地公的图影背对着大圣,他的脑壳上盖着一个硕大无比的枯荷,荷帽是他脑壳的四五倍大,上面可以清晰的看穿荷盖丝丝分明的脉络,他跍在地上替悟空煮一壶去湿降暑的荷叶茶。
落单的白鹭鸶寻荫躲避着山顶的日光,最终穷极一生的心力热死在灼热盛夏的坟墓,它是心力交瘁竭力而亡的。
“小云啊,你脸上画的胭脂这么美,这么漂亮!”悟空含情凝睇白云边,他情难自禁对紫兰花般的云朵呢喃。
五指山是个发热发烫的大窑,悟空被考得大汗淋漓,土地公是个新手上道的篾匠师傅,他精通篾匠箍匠木匠三家的技艺,他精心编撰竹笠替悟空遮挡万年的烈焰熊火。
悟空头罩遮阳帽关禁闭,正闭心冥想,昔日傲慢无礼的悟空在梦里辗转打斗,残兵败将不堪其扰,甚至是不足挂齿,悟空三省吾身,他闭上眼睛关上光世界的大门,默然低头……
悟空的牙关咬住棍棒在地上划着自己能读懂的图文,他靠着这些不能明说的符文排忧解难,满腔心意化为爱恨的支柱度过空虚的五百年。
春夏秋冬,食迷糊果的猢狲探出唯一的脑袋,秋伤的落叶溅落他哀凉的毛头。
月亮湾腾腾兀兀爬上山坡淌过行云头。
“因为一个生命,种下了一场结果,让我飞蛾扑火惹下了祸!”
“我们都是为爱被求的犀鸟,甘愿被囚,菱形的眼透过石缝看待冷漠的人世。”
无论悟空多么暴怒,多么狂躁,每当他抬头看着天边的晚霞,他的心就会表现得很平静很平静!
周遭的地界太平无事,谷物安好,五指山下起了无虞雪,此番岁月静好,悟空一人禅静。
鹤醉白壁外,流恋九霄美态,飞瀑流泉以作鹤歌。
土地公冠戴雪笠,面挂帘纱,淋雪奏琴,抒发雅乐,他尤擅楚调,嗜爱《幽兰曲》,意气的音符挥洒自如,他此番弹琴奏乐想借此良机助悟空勘破难关。
悟空是《多闻宝录》中的一见习僧人,迷失在野,忧于内患,合德省发,理跃朝纲……
雾蒙蒙的天空看着就很冷漠,如同玉帝上朝时的一张死脸,死气沉沉。
土地公背靠风雪蹲雪地里捏雪人。
悟空的腰背上扛起一个千万斤重的大石山,身体和冻土早已粘合在一起,四肢邦硬,脸都被湿冷的风刀子皴干裂口,小雪花贴心的替他敷上冰雪凉薄的面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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