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长安道:无尽告别,以及诀别(三)(2/5)
二人又对饮了几杯,李让山问,你与柳枝姑娘相约三日之后洛水相见,为何次日却又不告而别?
李义山说,那所友调戏于某,先行去了长安,带走了某的卧装。
李让山说,听寓所主人说了,无非是些换洗衣衫,笔墨纸砚,再行置办就是了,何必循踪按迹,径直跟着去了?
李义山说,还有诗文,全在卧装之中。
李让山说,柳枝与诗文,孰为轻重?
李义山半晌无语,只是饮酒,李让山一杯一杯地陪他。饮到半酣,李义山忽然果断地说,这天下是权势者的,也是困窘者的,权势者虽有金钱,但困窘者不失笔墨。
李让山大笑,好,等你的笔墨。他作执笔状,飞舞了一番,就趴到桌子上了。他已然沉醉,李义山扶他上床睡下。
听着室内李让山硬朗的鼾声和门外扑簌的雪落,李义山无比地清醒,他决定写点什么,为柳枝姑娘,和一切美好的形象,为轻诺,为落空的期待,为不及于物的思念,为窘若囚拘,为孰为轻重。
次日早上,李让山醒来,尘劳如洗,神清气爽,他推窗看了一番雪肥檐低,才留意到李义山和衣拥衾,枯坐床头,似乎一夜不眠。他关切地问道,呼噜吵到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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