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流产（2/2）

急救室的红灯还在持续亮着，江离赤足坐在医院冰冷的长椅上，目光空洞地凝视着被鲜血沾染的衣角，整个人沉浸在一片恍惚之中。

同样被血渍点缀的穆霄，双手环胸，面容严峻地站在急救室的门外，步履不停地踱来踱去，显露出内心的焦灼与不安。

不经意间，他的目光扫过了江离那无助的身影，心中顿时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疼惜。没有丝毫犹豫，穆霄迅速脱下自己的外套，大步流星地向江离走去。

接着动作轻柔而坚定地将她冰冷的双脚轻轻抬起，细心地将外套铺展在冰冷的地砖之上。

江离愣了愣，随即顺从地将脚踏上了那件带着穆霄体温的外套。

“她会死吗，她流了那么多血。”

抬起满是惊恐的眼眸，江离语气颤抖着询问半跪在自己身前的穆霄。

“肯定会没事的。”穆霄起身坐在她身旁，拍了拍她的后背安慰道。

其实说这句话他心里也是没底的，毕竟他抱着季雪林出来时，她的衣裙上已经被血侵染透了。

廊上忽然出现沉重而急促的脚步声。随着急救室的门打开，一道慌乱的身影也到了跟前。

“小雪怎么样了？”

“问医生。”

穆霄指着急救室门口，对慌乱不止的项寒声说道。

看着刚刚从急救室出来的医生，项寒声一把将人拽了过来焦急万分地问道：“里面的人怎么样了？”

“大人没事了，可是孩子保不住了。”

“孩子？”

项寒声默默松了抓紧医生的双臂往后踉跄了几步。

“里面的人已经怀孕两个多月了，你们不知道。”

江离赫然抬眼，看着一脸茫然的项寒声，她心里替季雪林感到悲哀。

“这件事是段娆做错了，我会给你一个交代。”

穆霄缓步至项寒声身旁，神色有些愧疚。

“和你没有关系，是我，是我自作自受。”

项寒声无力地瘫坐在椅子上，看着还躺在病床上的季雪林，江离心里难受极了，她起身瞪着项寒声道：“这时候你学这悲切的模样干什么，想要弥补，等她醒了，你有大把的机会。”

见江离少有地发起火来，穆霄连忙拦住她道：“江离，时间不早了，我先送你回家。”

“我要等小雪醒再走。”江离拒绝了。

“起码先回家换个衣服。”

得到示意，江离低头看了看自己沾了血还皱得乱七八糟的衣服，只好点头答应。

见她同意回去，穆霄快步上前，一边将地上的衣服拿起，一边将江离打横抱了起来。

“我自己能走。”

她挣扎着要下来。穆霄啧了一声道：“你打着赤脚，怎么走？别动，听话。”

穆霄收紧了手上的力道将江离往怀里扣了扣，她顿时安静了下来，任由他将自己抱着上了车。

“家里有急救包吗？”

“有”

江离坐在副驾驶上恍恍惚惚回了话，转眼看到后座位上季雪林留下的血迹，背后还是不由发了凉。

反应过来后，她看着穆霄不解问道：“问这个干嘛。”

穆霄没有回应，仅以眼角余光轻掠过她的脚踝，顺着他担忧的眼神，她才注意到了自己已经红肿不已的脚踝，以及随之而来的灼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