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良知和旁观（2/2）

似乎是察觉到姜来的情绪不对，大婶多说了几句话。

姜来听完若有所思，却答非所答，盯着前方长龙似的队伍：“大婶，前面是堵人了吗？”

大婶瞧见前方长长的队伍，笑着回答：“孩子，那是排队进避难所的人啊。”

避难所修建在地下，姜来是知道的。

只是她所在的沧北市并没有这么多的人口，在避难所多的情况下，并没有出现排队堵人的情况。

“前面的人快点啊，后面还有这么多人呢。”

“吵什么吵，别挤了，又不是进不去！”

“你排在大家前面，你自然不慌，我们前面还有那么多人，怎么不慌！”一个男人指着前面的人，一脸的愤怒，“老头，你年纪这么大了，让让我们这些年轻人怎么了！”

他越说越愤怒，一个快步冲上去把那个说话的老人拉出来。

“你们这些老东西，下去也是浪费空间和粮食。让我去，我年轻，我能活得更久！”男人站在老人的位置上，面目可憎的盯着周围人。

“天杀的！你说的是什么话！”

站在姜来身边的大婶发出凄厉的尖叫，快步走到男人面前。

“啪-”

四周安静了一瞬。

男人正要开口说些什么，大婶的话语劈头盖脸的落下来：

“好儿子，如果我在这里，你是不是要把我一起赶走！”

“你这样和那些怪物有什么区别！”

“你这样自私，可憎可恨，才不配进入避难所！”

大婶激动的声音盖过了四周的的嘀咕声，排队的人眼观鼻鼻观嘴，一个个低下了头。

大婶连带大家一起骂了。

男人捂着自己被打的脸，冷冷看着面前的人：“妈，你也老了，不如回家养老，别跟我们这些年轻人抢位置了。”

他的声音不大，周围人都能听见。

大婶似乎不敢相信，一滴泪从她浑浊的眼中滴出。

“子不教，父之过。”大婶原本坚挺的背一下坍塌，仿佛背了一座大山。

她颤颤巍巍的站起身，扶起被男人拉出来摔倒在地的老人：“爸，我们去后面排。”

姜来眼睛发酸，愤怒涌上心头，生生被她压下：“小红，看看那男人命运的一角。”

随即姜来向两个老人跑去，在她的后面又来了许多人，不明真相，不敢上前。

可姜来不愿做旁观者。

旁观者独善其身，可良知不会让人袖手旁观。

“好孩子，谢谢你了。”大婶搀扶着老人，姜来在另一边搭把手。

姜来没说话，只静静走着。

小红的眼眸已然翻白命运的一角缓缓被揭开，小红清晰的看见了一只枯白的手径直穿过了那男人的胸膛。

死局已定，再无翻盘可能。

“姐姐，我看见他死了。”小红轻声讲诉，翻白的眼回归正常。

“美女，来这里，你们是一起的吧？刚刚就在我前面，要不是你让我们，我们还在后面嘞排着！”

“你带着两位来这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