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 启航（2/2）

“陈，这次我是来告别的，后天我就将要北上京城了，也不知道何时能够再见。”汤若望这个德意志大叔，竟然红了眼圈。

“说不定很快呢，你就对你的学生进京考状元这么没信心？”

“如果这样才能见面的话，今天可能就是你我的永别了。”汤若望对陈良的儒学水平看来是信心全无。

两人又说了很多，直到陆若汉带着八个黑袍修士登上了战船，两人才依依作别。原来其中有四人是耶稣会中精通火炮的修士，另外四人则是他们的随从。

“陈，你的野心比我想的要大的多，原本我只是想赢得澳门，而你现在却走向了海洋。”陆若汉看着八名修士走向船舷，用微不可闻的声音对他说。

“外部矛盾可以巩固内部团结，而且对于你们欧洲人，战争的英雄往往比血统更容易受到尊重，不是吗？”陈良站在甲板上，看着南湾港口一扫前几日的萧条颓唐，反倒因为船只出行，比往日还有热闹了几分。

“那四位随从都是东方的剑术大师，而且水性不错，他们的使命就是保卫你的安全，你可以信任他们，必要时他们可以献出自己的生命。”

“这些人有很多都是我的同乡，还有我的同族，没有比他们更让我信任的了，告诉你的剑术大师们，他们更适合去跳帮。”

不用说，那四位一定是陆若汉豢养的日本天主教徒死士，保卫陈良的安全？如果陈良轮到他们保卫的时候，那就是洪门士兵全员阵亡，只剩跳海游泳一条路了，多四个日本陪游，也并没有什么卵用。

陆若汉微笑应下，随后两人又探讨了下时局，陈良希望陆若汉能够配合陈良，后者也欣然答应。陈良此次出海最少也要五天，剩下的事情就要靠陈俭和陆若汉商议着办了，毕竟如果自己不出海的话，人少船小的洪门号，很可能就变成葡人的附庸。

一阵南风吹起，港口领航员摆起了可以出航的旗帜，拖船的浆手们喊着号子，奋力划动了手中的船桨，洪门号在舢板的拖拽之下，缓缓驶出港口。与每一次出港不同，这次的任务不是送货或是运人，是去与海盗真正的战斗，陈良心中也不无犹豫。

不过看到桅杆上下熟练解缆升帆的葡人水手，卜加劳炮厂的校炮手外加耶稣会修士组成的炮队，还有在他们身后认真学习的50名洪门士兵，他们在来澳门之前都是疍民，对于海上的战斗并不陌生，欠缺的只不过是风帆海战的经验而已。陈良的信心也再度燃起，宝剑经从磨砺出，就用这次的战斗磨砺出洪门刺向南海的利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