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4/4）

吴开笑了一下：“希望吧，不知道他能不能真的听到，可是我好像真的只能用这种方式来说出那些话了，再也见不到摸不着，再也没有爸爸了。”

小栖无歪了歪头，想了一下，然后说：“你还有妈妈，要好好珍惜呀。”

“你可以，做妈妈听话的好儿子。”

怕判官爸爸又不让自己说话，她又着急想着话补充：“爸爸是不会后悔，自己拥有了孩子的。”

吴开身体颤了颤，眼睛通红：“我倒是希望他后悔。”

那也不会这么苦了。

等吴开走后，小栖无才问：“爸爸刚才怎么不让我说话呀？”

“人生无常，种的因结的果，都该自己去承受。”苏闻说，“他现在忏悔无用，栖无不要为了他难过。”

小栖无抿抿嘴：“可我还是忍不住。”

“爸爸，他还要照顾妈妈，还要努力长大，他现在很需要安慰呀。”

苏闻微怔。

小栖无抱着他的脖子，又看着外面漆黑的山路吴开离开的方向，说：“亮亮妈妈也是。”

“还有爸爸，就像那天看到你回来，栖无也很想安慰你。”

她说得累了，又停一停，接着说：“栖无觉得，你们好像很累，需要…嗯，就是…就是很需要安慰。”

她有点懊恼：“栖无说不明白。”

苏闻没忍住揉了揉她的头，身上让观众们觉得害怕的气场也散得无影无踪，他低声道：“需要支撑。”

小栖无：“诶？是这个意思吗？”

“嗯。”

在濒临崩溃的人心中，每个人都在奢求得到一个支撑。

他也一样，即便他是鬼神，虽然从未说过，可是那日从幽冥门回来，小阎王的话却在他心里，印下了磨灭不掉的柔软。

“是爸爸不对，栖无做的对。”

小栖无高兴起来：“爸爸也会做错事，那你也要学会长大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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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这时的地府，有鬼差站在鬼群中大喊：“吴起！吴起！”

一个坐在河边一直双眼放空的老人迟缓地转过头：“谁叫我？”

鬼差找到他的位置：“跟我来，有人供奉你了。”

周围听到的鬼立刻躁动起来：“供奉！现在人界的供奉可以通往地府了吗？！”

“当然。”鬼差说，“这都是阎王大人的功劳。”

“那现在能不能托梦啊！我也要我家里人给我供奉！”

“鬼差大哥，行个好，看看我们要怎么做！”

鬼差示意大家安静：“先别急，地府秩序正在逐渐恢复，该有的都会有的。”

然后就带着吴起走了，留下鬼门都在探头探脑地看发生了什么。

鬼差说：“他给你烧了钱烧了香，我们这边正在记录，然后会直接交给你。”

吴起摆摆手，用沙哑的声音说：“在这儿我拿那些有什么用，给大家分了吧，我只想听听我儿子说了什么。”

鬼差便给他听了他儿子的话。

吴起坐在凳子上，翻来覆去地听，听得老泪纵横吗，又自言自语地说：“哪有老子不要儿子的，懂事了好好照顾你妈，不然下来我还是要收拾你的。”

外面的孟婆和城隍见了，皆是松了一口气，太好了，这是多少年来的头一遭啊。

就在这时，幽冥门那边却突然有了动静。

两位皆是神色微变：“按理现在幽冥门不会有什么动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