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梦耶(2/5)
她颓唐地想着,不忘把一块牛奶酥丢进嘴里。
合欢花一蓬蓬繁盛地开着,满树都是粉白色。小宛在秋千上坐着,眼前闪过那一日姬昼的眼神:诧异,之后是铺天盖地的沉冷。
她想,真可怕。这男人对你好的时候,真是眼里温柔得能滴水;稍稍一变,就结了冰。
她心里却比谁都要明白,温柔不属于她,温柔里一闪而过的、他匿藏不下的、满溢出的沉冷才是属于她的。
十月初冬的晋国,风甚剧,天依旧阴云低压,宫墙角生的枯黄的秋草在这北风里摧折了许多。
小宛这回的小日子来得很早,刚入十月就来了,疼得她早间都向太后告了假,不能前往请安。
那天天气寒冷,她蜷缩在沧海殿的床上,觅秀抱了好几床被子来,她还是冷得发抖。
觅秀见自家姑娘嘴唇发乌,脸色惨白,额头还冒着冷汗,却什么也做不了,心里发疼。“姑娘,奴婢去请太医……”
小宛低下乌溜溜的眼睛,摇了摇头:“没用的,开了多少药都没用。”
她抱紧膝盖,心下茫然,没头没尾地说了句:“觅秀,你真好啊。”
觅秀秀眉紧拧:“姑娘说的什么话!”她轻放下雀羽青帘子,隔着帘子说:“姑娘歇歇,睡一觉,说不定就好了……”
小宛咬着嘴唇,点点头,也不知道觅秀有没有看到。她在床帏里叹息了一声,缩进了被窝,仰头看着沉香拔步床顶,雀青帐上绣的并蒂莲花。
那一天她做了一个梦。
可那个梦不算真切。
白茫茫的大雪,白茫茫的天地,她站在一处回廊里,回廊宁静无人,她打起门口挂着的一副破了一角的蓝花布帘子,怀里好像还揣着什么东西。
她好似是带着万分的欢喜进去的。
她喊着,白天,白天,我终于买到药了,……
有缥缈的声音回应着她:小宛,你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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