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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3、恃宠(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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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爷说,想要她一颗完完整整的心。

她只能试着给他一颗心。

她一点头,又被堵在门口亲了许久。

秋娘简直乐得笑开了花,连忙吩咐人去做些东西吃。甚至还让人洒了些艾草粉,说是去去不好的东西。全府上下都跟提前过年了似的。

七爷生着病,薛灵致晚饭不许他吃太油腻的。

“这个不能吃。”

“这个也不能吃。”

七爷通通点头,撑着头看她。看得薛灵致面红耳赤,她低着头,问:“您看我做什么?”

七爷笑,因着喉咙嘶哑,笑声也带着粗砺似的,“好看,爱看。”

薛灵致脸更红了,把碗一放,溜出门去,“您吃着吧,我去看看水热好了没有。”

她快步走了很远,才停下来长舒一口气。晚风吹在发烫的面庞,微微散了些热度。

水已经热好了,薛灵致试了试水温,指尖摸着是刚好的。她差人去请七爷过来,在这时间里,又替他备好衣服。

七爷不知何时进来的,连开门声音都没听见,没有声息似的,到了她身后。

忽然被抱住,薛灵致一惊。

她尤记得上回在这儿发生过的声与行,对她来说,实在太过大胆,难以忘却。到后来经过了很大胆的事,也都记得。

她掰开七爷的手,退了几步,离他有些距离。

“您自己洗澡吧。”

七爷不动,看着她受惊的样子,只觉得分外可爱。可爱是求不到饶的,只能求到艹。

七爷说:“可是我是个病人,我现在没有力气,要是我摔了,磕了碰了怎么办?”

薛灵致憋着口气,无话可说。他若叫没有力气,那她岂非是软弱无力到极致。她不上他的当,仍旧远远站着。

山不就我,我自就山。

七爷退了一步,自己脱衣解带,做得柔弱无力的样子。衣裳也解不动了,衣带也脱不脱了。

薛灵致轻呼了口气,无奈地上前替他宽衣解带。

七爷倒没动手动脚,安安分分地迈进了浴池。薛灵致在夜里摸过他背上的凹凸不平,但眼睛看见的时候,还是被触动。

她跪坐在旁边,视线一动不动,声音有些发涩:“您能给我讲讲边境的事么?”她想起她的父亲来,总也想知道,那是怎样的生活。

七爷背对着她,烛影摇红里,语气温柔:“有些事,耳听终究为虚,日后,我带三娘亲眼见见。”

“嗯。”薛灵致点头,她相信说到做到。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她已经无声地相信他,依赖他。

在她出神的片刻里,七爷忽然伸过手,将她拽入池中。她一时惊慌,全凭本能揽住他的劲腰。

听见他说,“你和我道歉了,但是我还没原谅你。”

薛灵致有些惶恐,她读懂了他的眼神。“您想怎么办?”

七爷看着她的眼睛,视线向下走,“你觉得呢?”

薛灵致发颤,她仰起头,去够他的喉。动作很轻,到下巴。

听见他的呼吸声陡然加重,薛灵致顿感头皮发麻,硬着头皮撑起身子寻到他的嘴唇。

轻轻的,柔柔的。

爱却是重重的。

声不成声,语不成语的时候,薛灵致没力地腰一软。

终究是晕过去的。

所以说,大约她是真柔弱无力到极致。

秋日走得迅疾,只一个长夜,北风便布满了每一处街道。

薛灵致越发怠惰,起床的时辰又晚了些。七爷也跟着怠惰,和她一起躺着。躺着躺着,就不怠惰了。勤奋过后,越发怠惰。

反正是个恶性循环。

薛灵致起床的时候,已经晌午。有德来伺候她梳洗,不由得说她两句:“夫人,你如今可是越发懒了。”

薛灵致恹恹的,没什么精气神。她是睡得越来越久了,可惜觉从来没睡足过。

从脖颈往下,一片红印子。大约是冬天来了,七爷越发放肆。她取了条围脖,挡得严严实实,才掀了门帘子出门去。

风大,门帘子是少不得的。出了门,一阵冷风洪水猛兽似的扑过来,薛灵致不由得缩了缩脖子。

暖手炉揣在袖子里,披风也少不得。这才出了门。

七爷今日有事,早早出了门,让薛灵致中午时候去醉仙楼找他。

醉仙楼掌柜的见了薛灵致,远远迎上来,“夫人来了,快楼上请。”

薛灵致由小厮领着,上了楼,七爷在座位上等着。薛灵致取了围脖,摘了披风,将手炉递给七爷。

“您暖暖手?”

七爷接了,看着她笑。大约是瞧多了,她如今也能泰然自若了。

桌上放着一个冒泡的锅子,旁边摆着大大小小数是个碟子,有肉片,也有虾,还有素菜。薛灵致一眼扫过来,问:“这是吃什么?”

七爷笑说:“涮锅子。”

温热滚烫的锅子,和外头凛冽北风倒是相衬。

七爷抬手将肉片放进去,烫了烫,夹给薛灵致。薛灵致没吃过,还颇为好奇。

有一个小碗,碗里放着些蘸料。她蘸了蘸,送进嘴里。

“嗯,好吃。”薛灵致眼睛发亮,看向七爷。

七爷笑,又给她夹了些。

薛灵致尝了几口,忽然感慨:“您跟养猪似的……”

她成天就顾着吃了,尤其冬日懒散,吃得更多。

七爷看着她笑:“可不是养你这头小猪。”

薛灵致嗔瞪他一眼,她觉得自己如今是越发恃宠而骄了。

蘸料是辣的,辣得她嘴唇微肿,她呼了两口气。七爷眸子微黯,薛灵致浑然不觉,还在说着话:“天气这样冷,不晓得什么时候下雪。”

七爷敷衍地应了声,叹了口气,终究没忍住,把她堵在椅子上,一尝春光。

她不满地瞪了他一眼。

说着下雪,当夜就下起雪来。

薛灵致一早起来,看着外头的雪花洋洋洒洒的,想着院儿里的梅花应当也要开了。想起梅花,她忽然记起了些事情。

上回并棠和她说的话,似乎是指七爷喜欢红梅和她有关系。她当时忘了问了,这会儿想起来,又恃宠而骄,咬了咬唇,走到七爷旁边,戳了戳他的胳膊。

七爷原是在看书,被她一扰,干脆一把抱住她,放到腿上。“怎么了?”

薛灵致撇了撇嘴,斟酌措辞道:“上回,并棠和我说,您喜欢我很久了,难不成,您早就认识我了?”

她故意诈他,这段日子七爷教她兵法来着,学以致用才是好学生。

七爷嘴角一勾,夸她:“兵不厌诈?”

薛灵致撇嘴,被他一眼看穿,干脆胡搅蛮缠:“哎呀,您告诉我吧。”

七爷拿书在她头顶一敲,“自己想想吧,老师看书去了。”

他说罢,当真拿了书走了。薛灵致看着他的背影,哎了声。

他越是这样,薛灵致越是好奇。看样子,问是问不出了,只能使美人计了。

薛灵致晚上特意想套话,可惜赔了夫人又折兵。学生终究还是没斗过老师。

薛灵致窝在被子里感慨:“姜还是老的辣。”

七爷闻言凑过来,拉着脸问她:“哪里老?”

薛灵致摇头,被子拉过头顶,“不老,不老,睡觉。”

这事儿终究也没个结果,直到冬日宴。冬日宴今年落在青阳郡主头上,本来是邀请了薛灵致和七爷。不过薛灵致起晚了,干脆没去。

她本来是起了的,又被七爷拦回去了。要说,还是怪七爷。

等她再次起床的时候,七爷早就不在了。她哀怨地叹了口气,只好找人去请李成玉来玩。

李成玉婚期定了,在明年开春。曹氏将她拘在家里学规矩,快把她逼疯了。得了薛灵致的消息,二话不说就来了。

院儿里的梅花开了,薛灵致拉着李成玉一块折了几枝梅花,放在瓶子里插着。

薛灵致上回还说记着帮忙问问李成玉的未婚夫是个什么样的人,记着记着又给忘了。

李成玉倒是毫不在乎:“算啦,就这样啦。唉,说起梅花啊,我记得小时候咱们一块去普照寺给姑父祈福的时候,山上那梅花就开得特别好看。你闹着要,姑母就给你折了。你还记得吗?”

薛致将梅花放进瓶子里,拍了拍手,“当然记得,不过那花后来……”她语句一顿,忽然想起来了。

那个时候她才几岁,父亲那年上了战场,所以母亲才去给父亲祈福。因着她闹,给她折了梅花,她那时候还不懂战场有多危险。

母亲在诵经祈福的时候,她偷偷溜出来,在外头玩儿。看见一个大哥哥心情特别不好,就去安慰他,然后把红梅都送给他了。

她张着嘴,觉得惊奇,总不能,七爷就是当年那个大哥哥吧?

她咦了声,短短时间内,表情几经变化。李成玉当然察觉到,遂问她:“怎么了?”

薛灵致摇摇头,只说没什么,叫人去端饺子来。

这饺子是她昨天亲自动手包的,和秋娘学的。包得有模有样,味道也不错。

薛灵致暂且把回忆先放到一边,端了饺子给李成玉:“玉姐姐,你尝尝,我做的。”

李成玉尝了一口,赞许点头:“嗯,好吃。三娘,我觉得你变了很多。”

薛灵致嗯了声,“哪里变了?”

李成玉撑着下巴想了想,说:“变得更开朗了。”

薛灵致笑说:“大概是恃宠而骄。”

李成玉也笑。

二人笑作一片,忽然有人来报,说出了些事。

薛灵致一愣,以为是七爷出了什么事,忙问七爷怎么了。

那人说:“不是七爷,夫人别急。是并棠,并棠打了人。”

“啊?”薛灵致有些奇怪,以七爷的本事,并棠就是杀了个人,也不会有什么消息传出来。莫不是打了位了不得的大人?

薛灵致问:“你仔细说来。”

那人看了眼李成玉,说:“打了二姑娘的未婚夫。”

薛灵致和李成玉惧是一愣,李成玉指着自己,皱眉问:“什么事?”

那人继续说:“并棠去办事的时候,瞧见二姑娘的未婚夫在青楼里厮混,一时手快,便将人打了。这会儿差人来告诉二姑娘一声。”

李成玉先是表情凝重,将他的话尽数消化了,才猛然一拍桌子:“太好了!”

那人看向李成玉,面上疑惑。薛灵致哭笑不得,她一直知道李成玉不想嫁人,这会儿却不知道该作什么表情。

李成玉大笑两声,说:“并棠哥哥打得好!”

薛灵致拉住快要手舞足蹈的她,“你快坐下吧。”

原想着探探人品,这下也不用探了。李家虽然不是什么大门大户,这事儿却是绝对忍不下的。如此一来,李成玉的婚事又告吹了。

曹氏又气又急,薛灵致只好问问七爷,愿不愿意做媒。

七爷搂着她的腰,装模作样地沉吟半晌,才堪堪点头。“既然三娘都求我了,那我就勉强答应吧。”

薛灵致哼哼一声,骂他:“禽兽。”

七爷挑眉,不明白这骂从何而挨,看着薛灵致,请她赐教。

薛灵致在他怀里转了个身,哼哼唧唧说:“我想起来了,我们当年见过。可是那个时候我才几岁,你若是那时便惦记我,你岂不是禽兽?”

七爷失笑,眼神危险地看着薛灵致,“我没有这种癖好,我若是有,还能等到今天?”他说完欺身过来,红被翻浪,窗外是北国雪色,窗内是人间春色。

梁祈十五岁的时候,还是个混不吝的纨绔子弟,翻墙捣蛋是干得最多的事情。

他的母亲与他的父亲那点事,他知道得一清二楚。无非是一个无知的少女,爱上了一个英雄。误以为英雄就一定是良人,可惜痴心错付,到头来竹篮打水一场空。

甚至于他的出生,也是为了挽留他的父亲。

可惜并没有什么用,一个浪子,绝不可能因为什么停下脚步。

于是她母亲便一根绳子上了吊,死的时候是在一个冬天。

十五岁那年冬天,他去普照寺给他母亲上香,希望她来世聪明一些,别耽于情事,情之一字,是世上顶靠不住的。

那天他心情特别不好,因为那天他父亲新纳了个小妾。在她母亲忌日那天,简直是死了还要诛心。

他在普照寺外面的雪地里坐着,大概看起来是很可怜的。所以有个小姑娘可怜巴巴地凑过来,问他怎么了。

“大哥哥,你怎么坐在雪里啊?很冷的,你快起来吧。”

他没动,甚至冷冷瞥了她一眼。她被自己一瞥,怯怯地往后退了退,还是说话。“你是不是不开心啊?你为什么不开心啊?”

她自说自话,梁祈不想和她说话。她只是个小女孩,根本不懂他为什么不开心。

她又说:“是不是你的父亲也去打仗了,所以你不开心?”

打仗?他的父亲确实经常打仗,而且是个英雄,经常打胜仗。

她自顾自地说下去:“没关系的,打仗很厉害的,男子汉保家卫国嘛。我爹是这么告诉我的。你不要伤心了,你应该为他自豪。”

她说着,还把手里的梅花枝塞进他手里,“这是我娘给我的,送给你,你别不开心了。”

那是几枝很好看的红梅,他拿在手里,看了眼小姑娘的背影。

的确,男子汉应该保家卫国,上战场上前线。而不是在这里当个混小子。也为了和他父亲较劲,他开春就去了战场。

当生死都变得轻易的时候,很多情绪就成了细枝末节的事情。

那场仗打了一年多,到第二年冬天,终于结束。他回来的时候,很多人排着队欢迎他们。所有人都在笑,除了那些失去了亲人的人。

她和她的母亲就是其中之一。

他一眼认出了那个小姑娘,她终于也不开心了。

她父亲战死了。葬礼是在春天举行的,她穿着素衣,一点也不开心。

梁祈混在人群中,参加了她父亲的葬礼。看见她哭得太伤心,摸了摸她的头,安慰她:“男子汉保家卫国,你不要不开心了。”

但是她哭得更大声了。

一场战争的胜利,并不意味着所有的胜利。没过多久,又打仗了。

后来这场仗打了很多年,直到完完全全胜利。他不记得有多少次受伤,又有多少次与死神擦肩而过。

他从边境回到上京,不再是那个混不吝的小子,也成了一个英雄。

那时候,他已经二十二岁。

那个小姑娘十三岁,出落成了一个大姑娘。生得很美,也很沉静。和那个自说自话的小姑娘相差甚远。

他时常观察她,很远很远地观察她。像在看一场戏。

看着看着,就把自己看进去了。

那些贵家郎君大多身边女人不断,他对小姑娘开始是很纯洁的,大约是看多了,就不太纯洁了。

一直到那天,在普照寺遇见。她还是那么喜欢多管闲事。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阅读

鞠躬~

并棠醉甜。

雪离看见漂亮姑娘就脸红说话不利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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