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兽人占了仁周的粮仓荥阳，一时半会显然也不能把兽人彻底赶出荥阳。谁不想多囤点物资并且能把物资随身带？

制造空间牌的原材料绝大部分都是九墟特产。巢京禁航这么久，不走飞龙骑飞虎.骑的路子九墟特产很难出来，现在仁周境内想买块空间牌不只比以前贵，而且真心不好买。

收到消息又能和季佑康搭上话的人都来找他，季少将都有点应接不暇。他给周陵南引荐到第七个客户，周陵南带来的两百块空间牌就卖掉了一百九十八块。

「周陵南」大方的抛出最后两块，容量十立方的空间牌给季少将，说：「今天真是辛苦你了。这两块小牌子给你们家孩子玩。过段时间我还能弄到几块，再送你两块大点的。」

季少将的年金加工资收入是十五万。灰色收入和奖金每年都有变化，多的时候能有七八万，少的时候就只有两三万。他的家庭支出要比同族兄弟们翻倍，还要供季凤鸣读帝国理工，就算他不要脸隔三岔五去祖父那儿蹭，也只能勉强维持他这个阶层的体面生活。就是不送季凤岭去读帝国理工他也缺钱。送季凤岭去读帝国理工他就更缺钱了。

周陵南卖二手空间牌比市场价低两成，他卖的越多，季少

将在买家那边落的人情就越多。所以他也没有想过从周陵南这儿讨要好处。不过周陵南主动送他收的也干脆，说：「本来不应该收你的东西，但是说老实话我是个穷鬼，要我给孩子们买空间牌真有点困难，我就厚着脸皮收下了。」

「不至于吧。仁周的生活开销很大吗？」江陵北摆出家庭妇男要认真过日子的劲儿，「不介意的话，跟我说说你们家的开支情况？」

是说开支又不是说收入，也没什么不能说的。

季少将就数给他听：「我妻子在一家研究所工作，平时都住在研究所的公寓里，我每年会从年金里直接给她划两万镑。」

江陵北真心觉得两万镑不太多，毕竟他是刚刚把卖二手空间牌的八百多万全部转进嫂子银行帐户的人。

季少将继续数：「我还有三位好朋友，她们住在季家老宅，我们家的福利，住在老宅不需要支付任何开销，每年我给她们每人一万。我们家有教育基金，只要不是读帝国理工，上学的开销都够，我只要给孩子们零花钱。我自己的个人开销一年五千足够了。但是我的长子凤鸣读帝国理工，每年支出差不多要小十万。孩子自己也上进，千岁科学家他不香吗？攒资源把他堆成千岁不应该吗？」

「应该的应该的。」江陵北附和，「要不是娜娜坚持一定要孩子们自我觉醒，我们也是要先把子晋和安安堆成千岁的。」

「所以我穷啊。」季少将越数越伤心，「今年我家凤岭也要考帝国理工。虽然我从祖父那儿要到了学费。但是……」

江陵北安慰的拍季少将，「能堆一个出来就不容易了，你还想堆两个，太难了。不过你再难也就这几十年，等你两个儿子成了千岁科学家，你再稍微规划一下，以后同时供几个孩子读帝国理工就容易了。」

「借你吉言。」季少将抹了把脸，「我其实早就想去九墟碰运气。但是这几年九墟事多。我的孩子都没成年，我就怕我一去几十年才能回来反而把孩子们的前途耽误了。」

「幸亏你没去。九墟现在乱的很，不然我们也不会搬家到仁周来。」江陵北撸起袖子，「军部好进吗？」

「三千岁想进就能进。不过我实话和你说，你不是咱们仁周土生土长的三千岁，进来肯定不会给你太好的位置，升迁没有世家子弟容易，苦活累活送命背锅你都排前面。」

「在哪都这样。荥阳前线除了姬氏的机甲军团还有别的舰队吧，你随便找个把我安排进去就行。」江陵北乐呵呵的，「还要提前拜托你，陶小勇回来之后，麻烦你帮帮忙，把他和我安排在一起。」

季少将意识到陶先生和他的朋友跟姬森并不和谐，离间九千岁和姬森的任务他还可以继续下去，干劲十足的说：「没问题，我先安排你，等我好消息。」

要推九千岁的男人们和姬森打擂台，那必需给他们一整支舰队啊。

有关部门开会研究了好几天，挑挑捡捡挑中了番号1108，花名「利维坦」的一支地方警备舰队。

荥阳在兽人打开星门前是仁周主要的粮食产区。「利维坦」虽然是个地方警备部队，干的却是类似城管的活儿，管管偷鸡摸狗，抓抓违禁种植和贩卖违禁动植物什么的，罚款还能抽成，挺有钱途的。

为了更有钱途，「利维坦」的战舰越跑越快，舰载武器更新换代也还可以。

兽人来了，「利维坦」的头头们一半战死，没战死的早就跑路了。后来军部从荥阳警备厅手里接手荥阳所有的警备队，拼拼凑凑把这只舰队损失的战舰和成员都配齐了。但是它毕竟是地方警备队，战舰没有正规军的好，队员素质不如正规军，上战场就是个炮.灰，只能干点巡逻护送的活儿。想挣战功的人不愿意去。收归军管已经罚不了谁的款，奔着

钱途的人也不愿意去。毕竟还贴着战场的边，说不定半夜会被兽人刺客抹脖子，贪生怕死的人还不敢去。

「利维坦」的成员流动特别大，别说塞两三个，就是塞一打九千岁的老公进去都没有问题。

虽然人家说哪儿都行，但是把人扔到这么个炮灰舰队也不是很厚道。

季少将等儿子从考场出来的第二天，就带着儿子提着礼物到陶家来感谢九千岁的帮助，暗戳戳的给周陵南交底，说他要是不想去还可以想点办法。

「是荥阳前线就行，不换了。」江陵北对这个舰队还是很满意的。战舰只要跑得快，改造起来就不费事，想船坚装防御罩，想炮利暂时估计要不来拨款，但是他可以有机甲啊。

白芷坐在客厅的另一角，和季凤岭闲聊了几句，说：「子晋把那个旧机甲的发动机改了改，好像比原装的好用，他和慕白一起，送改装好的发动机去姬氏重工的实验室，过两天应该也能回来了。他俩不在家安安在实验室也待不住，回家露了个脸就带着妹妹们去仁里逛街去了，估计还会去找清薇玩。你想现在就去实验室玩也行，要是觉得一个人玩没意思，回家住几天，等他们都在家再过来玩也行。」

季凤岭没考虑，说：「我考完先去老宅见曾祖父和祖父，还没有去见我妈妈，我想先回家。」

「那样啊，我们家菜园的蔬菜这几天都没人摘，我们去摘一点。你回家的时候带给你曾祖父和祖父，还有你妈妈吃。」白芷起身，笑着说：「慕白说看见你跟你妈妈视频的时候吹我家的紫菜包饭好吃，我现在泡一点米，摘完菜回来我教你做紫菜包饭，你带回去给你妈妈吃，好不好？」

季凤岭想先回家见妈妈，但是曾祖父和爸爸都要求他到九千岁家长住。他来是来了，心情不好还是有点丧丧的。可是九千岁就知道他想什么，还给他理由让他回家看妈妈，他快乐的点头，「我还想跟您学做素春卷的皮，那样我就能把蔬菜做给我妈妈吃啦。」

「做皮的准备工作时间有点长。不过冰箱里有已经做好的春卷皮可以先用，等你下次来再教你做吧。等一下我教你调蘸水。」

季少将都没顾上观察九千岁和他儿子相处，因为周陵南说又搞到手一批空间牌和空间饰品什么的，这次要按市价卖，但是每卖出去一个空间牌或者空间饰品，都给他五个点的提成。

季少将已经知道有个公司被打劫，丢了一批二手空间牌和能源块的事了，相当怀疑打劫团伙是九千岁的后宫团，问：「都是二手的？」

「也有全新的。放心，来路绝对不会有问题，都是批发商正大光明拿到哈密公司换营养块的。」江陵北请季少将稍候，去书房提出来一个大行李箱给季少将看货。

这箱东西乱七八糟的，除了手牌还有吊坠，手串，戒指，胸针之类的饰品，一些陨河帝国出品的夹袋什么的，体积小数量大。按照五个点提成折算，二十分之一少算也有二三十件。

季少将苦笑，「你在引诱穷鬼犯罪。」

「那你干不干？」江陵北问他。

上次周陵南卖空间牌的时候认识了不少人，还和其中几个约过饭喝过酒，把他抛开人家也不是不能找到人帮忙找买家。季佑康想想回报，把心一横，说：「必须干！不过，提成我不要现金，换成空间牌。我要找亲戚们换资源，用空间牌他们更欢迎。」

「那就不是提成，是谢礼。」江陵北对自己利诱的成果相当满意，拿出手套、测试仪和卡片打印机还有一盒巴掌大的卡片和一叠透明袋子，「来帮忙干活，你测大小，我来打印分装。」

白芷带季凤岭摘回来两大篮西红柿和黄瓜，还去冻库搬出来几箱水果。他俩又是篮子又是箱子的搬到厨房来。江陵北一抬头看见，扬声问：

「娜娜，你东一堆西一堆的在弄什么？」

白芷走近点也看见了客厅大茶几上那一堆，问：「你这是想去安安学校门口摆地摊吗？这些垃圾哪来的？」

「批发商抵给哈密公司的货款。要是不好卖下次咱们就不要这个了。」江陵北嘴上说话手上也不停，干活特别利索。

「怎么会不好卖！好卖！」季少将停手，面对白芷说话：「不过二手货有些轻狂的家伙不愿意要，最好卖还是全新的姬氏环。您能不能搞一批出来卖？」

「姬氏闹分家，姬氏环的原材料产地被兽人摸到放了一窝虫人。我从那儿路过的时候他们留守的人干不过虫人，已经放弃撤走了。」江陵北笑的开心极了，虫人这个借口是顾天白想出来的，抓蒙多兽是他带人去的，搞这么一手就是要让人误会姬氏环绝版了，姬森才好拿「以前囤的货」卖高价，现在就是合适的机会，可以借季少将的嘴宣传一下，「姬氏环以后不会再制造了。」

「可惜了。」白芷演不能让老公吃醋，感慨都没超过三十秒，「我要去储藏室拿几个盒子装水果，你要小盒子吗？」

「不要，不过我要几个耐放的水果礼盒，过两天我去利维坦用。」江陵北对季凤岭眨眨眼，「小凤岭，给你乔阿姨帮帮忙，叔叔给你谢礼哟。」

「我不要谢礼，我给乔阿姨打下手是因为我自己愿意。」季凤岭挺不好意思的。

白芷嗔怪江陵北，「你不要逗老实孩子，凤岭，咱们走。」

嗔怪丈夫不要逗老实孩子的九千岁教老实孩子糊弄人也很有一套。

白芷带着凤岭装水果礼盒，当着季佑康的面教人家老实孩子：「你曾祖父和祖父家里都还有其他家庭成员，出门做客回家带点手信最关键是要体面好看。水果呢，一定要挑好看的摆，毕竟看得见的人不一定吃得到，但是人家说话你也不能把人家嘴封起来是不是？所以好看第一重要。带给你妈妈的水果你就要考虑到你妈妈爱吃什么。你妈妈爱吃什么呀？」

季凤岭立即学会了，回答又老实又机灵：「我妈妈爱吃虎眼。不过那个还没有到成熟的季节。您往这个盒子里多装点黄瓜和西红柿吧。我回家装成小袋放冰箱里，我妈妈每天拿一份吃方便还省事。」

「虎眼我们家没有，但是类似的水份多还特别甜的水果温室里有种，我看看能不能吃了。这三个礼盒你先看着装满吧。」

过了一会儿，白芷拿着一束带枝叶的荔枝和一盘荔枝回到厨房，找了个盒子把那束荔枝装好，得意洋洋的说：「这个是江枫星特产的离枝，我居然种活了还结了果，我真是太了不起了，这个带枝的带给你妈妈。你洗洗手，把这盘拿去吃。」

季佑康就眼睁睁的看着他这个从小到大八棍子也打不出一个响屁的亲儿子甜甜蜜蜜还不要脸的吹彩虹屁：「乔阿姨你可真了不起，我没有吃都觉得离枝好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