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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时本来不想去,眼角余光瞥见地上那堆花了半个月生活费买回来的笔记本,又想起班上总说他拖司宁后腿的事儿,一点头,“报吧。”
司宁帮他写了名字。
越时发现司小宁写名字的时候就不用行楷了,“宁”字最后一笔的钩角度很小,特别尖。
写他名字里的“时”字也一样,那竖钩的形状像刀尖,有点冷。
越时看了眼司宁。
写完名字,司宁就把报名表传下去,也没跟越时说话,接着上课。
越时想表达自己的不高兴,但又不愿意主动开口,丢了面子,于是只能趴回去,平时最感兴趣的数学课都听不下去了。
然而司宁一点儿都没有感受到他的情绪,全程没给他一个眼神。
倒是讲台上的老师问了一句,“越时身体不舒服?要不要去医务室?”
虽然越时从来不做作业,上课也很不给面子,什么问题都不回答,但是相比较其他科目的课回回都睡过去,他上数学课的态度还是很认真的。
数学老师因此在同班的任课老师里很是长了一次脸,对越时的态度也比其他老师更温和一点。
然而越时根本不知好歹,丢出一句“没有”,就转了个方向继续趴着。
数学老师:“……”
索性也不管他了,继续上课。
半节课过去,报名表传到祝杨宏那边,他看见越时也有报名,“咦”了一声。
“这家伙也去,不是浪费报名钱么?”他嗤笑一声,问边上的冯严,“报名费30,你去不去?”
冯严的家庭条件,整个班都知道。
当初中考进来,司宁是第一名,他是第二,本来学校的奖励政策,是第一名每学期五千块奖学金,第二名三千块,但司宁没要,就顺延给了冯严。
除此之外,学校减免了冯严的学杂费和住宿费,每学期还会给他发贫困生的补助,他几乎是免费读书,只要负担自己吃饭的钱就好。
但就算这样,冯严却还是连新的练习册都买不起,每次都要去买上一届d班留下来的二手练习册和真题卷。
d班那些人都是花钱进来的,很少有人做题,如果买到做过的,他就用胶带把答案的地方粘掉,然后再写,导致他的练习册和真题卷有时候破破烂烂的,都是胶带撕出来的洞。
班上一些同学因此不乐意跟他做朋友,但他成绩好,祝杨宏没有嫌弃他,主动跟他做了同桌。
但是祝杨宏家里是挺有钱的,有时候说话还是会戳到冯严的自尊心。
就好比这一次,这个学期的贫困补助和奖学金都没发,冯严本来有点犹豫,要不要拿生活费出来报名,被他这么一说,咬咬牙就点了头:“去。”
祝杨宏帮他写了名字,提醒道:“那你下课记得交钱。”
冯严脸色一红,语气有些生硬:“知道了!我又不会不交!”
祝杨宏觉得莫名其妙,“我这不就是提醒你一下,用得着这么凶?”
冯严脸色涨得跟猪肝一样,没再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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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直到放学,越时都没再跟司宁说话。
本来放学也想不理他的,但脑子里总是想起他刚转校过来,司小宁在办公室掏出的一沓请假单,因此即使司宁再三强调他没病,越时还是陪他走到了小巷口。
商务车依旧在那个地方等着,越时看着司宁上了车,回头正要跟他道别时,哼了一声,扭头直接走了。
小徐八卦地问:“你们两个闹矛盾了哦?”
司宁摇摇头,“没有。”
他觉得他们俩的关系,还没有到能闹矛盾的程度。
司宁完全不知道越时在闹什么别扭,第二天还是照旧给他带早餐。
越时的自行车修好了,跟平常一样骑车到小巷口等他,但却没接他手里的饭盒。
“不用给我。”他别扭地说道,“反正我不吃也不会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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