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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麓川无奈,只得先回家。
林阅五点就醒了,醒时只觉身上每一块肌肉都在酸疼。
她撑着坐起身,借着外面的一点亮光,打量熟睡的男人。
他睡得很沉,睡姿老实且睡相极佳。
就那样平躺着,呼吸均匀悠长。
数小时前,那挺拔的鼻峰和略有些干燥的薄唇曾一点一点蹭着她的脖子;那微微隆起的眉骨上出了一层汗,动作之间,汗水往下滴落;此刻紧闭的眼曾认真注视她,目光沉沉,似深海潜礁;而他的四肢躯干宛如钢铁一样地禁锢她,似城墙固若金汤……
她一时竟说不清心里是什么感受,快乐、忧虑、惶惑一股脑儿地搅在一起。
仔细一想,恐怕是为了最后结束时他一言不发,就这样撇下她睡去而耿耿于怀。
又思及他是大醉而来,来时也是什么都不说,直入主题……
她微妙觉得自己好像又犯了一回傻,虽说是傻得心甘情愿。
窗外天色一寸寸透亮起来,陈麓川翻了个身,似要转醒。
她吓了一跳,急忙闭眼装睡,等了片刻,没有任何动静。
这下她是待不住了,一想到他醒来之后两两相对的尴尬场景,立时生出逃离之意——她也真这么干了。
她先去洗了澡,换了身干净衣服,洗脸时一照镜子,脖子上一片狼藉,衣领盖不住,只得翻出条老气横秋的丝巾系上。
她将客厅里散落一地的衣服收拾干净,打扫了浴室,把陈麓川的脏衣丢进洗衣机里。
丢之前先掏了掏口袋,掏出钱包和手机,那手机在水里泡了整晚,想来已是报废。
然后她下楼去超市随意拿了一袋一次性的内裤,和买给林立明的衣服一道放在床边。
做完这些,她发了一会儿呆。
不知过了多久,洗衣机“嘟嘟”响了几声,洗涤程序结束,她回过神,捞出衣服晾起来。
最后又回到卧室,陈麓川仍在沉睡。
她立在床边瞅了一会儿,叹了口气,转身走了。
思前想后,无处可去,只得去投奔柴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