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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2、番外占有(下)(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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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东眉尖微动,阮恬捕捉到了这个细微的动作。

阮东思索了一会儿,举着酒杯摩挲,似乎在斟酌用词。然后才轻轻叹气说:“当年,我极力反对你跟他在一起,但其实,我又如何阻止得了。既然已经到了今天这个地步,我只能建议你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很多事情就是知道了,也当做不知道吧。”

阮恬不知道他哪里来的这种话,他是什么意思?

“哥,你究竟知道些什么?”阮恬问他。

阮东摇摇头:“我不知道,涉及你的事,陈总怎么会让我知道呢。不过我能猜到一些吧。”从内心本质来说,他们是同一种人,这样的人在真正爱人的时候,是很可怕的。

而阮恬,不过是窥到冰山一角罢了。

“不,我不能。”阮恬摇摇头,“哥,我怎么能容忍他……他这是越来越过分了,以前读书的时候,他就有这个倾向,但没有像现在这样,这样……”她找了半天的形容词,但都不知道怎么形容,只是咬了咬唇说,“如果这些因我而起……我宁愿,没有跟他在一起过!”

“甜甜!”阮东听到这里,伸手来拉她劝道,“虽然哥哥以前,是劝你不要跟他在一起,但你们已经走到了这一步,你对于陈昱衡来说,早就是不可或缺的东西了,哥举个不恰当的例子,那就是瘾君子和毒品。你能真的让一个人戒毒吗?千万不要去挑战那条线,哥怕你也会被他这样对待,他早不是过去那个陈昱衡了你明白吗?”

以前的陈昱衡,那不过是有些本能的野兽。而这些年来,陈昱衡的父亲将他扔到极其残酷的密闭式军训营,让他与一帮狐狸打交道,稍不注意就会被生吞活剥,他自然会随着环境发生很大变化,他的心智、手段,甚至是思想,都跟以前不一样了。

就连阮东,也有些惧怕现在的陈昱衡,摸不透他,更何况阮恬。

她一向如水晶那样剔透,相信人间真善美,对人性的温情总抱有期待。她怎么知道内心阴暗的人,整天都想的是什么东西。

阮恬怎么可能听得进去,她不知道陈昱衡这些年经历过什么,她只觉得现在的他非常陌生,甚至不知道自己这些年,究竟是与一个怎样的人相爱。

把阮东送回酒店,阮东下车之前,再次叮嘱阮恬:“……你什么都不要做,遇到事情就给哥哥打电话,知道吗?”

阮恬只是笑了笑,无论什么时候,阮东都是会无条件帮她的人,她知道。

但这是她跟陈昱衡之间的事,她也不想把他牵扯进来。

把阮东送回酒店后,阮恬拒绝了司机的相送,步行回公司。

在公司门口的路上,她却遇到了一群人围拢着,好像出了什么事的样子。

阮恬仿佛看到个熟悉的身影,她三步并两步,连忙走过去,发现果然是慕阳躺靠在花坛边上,捂着正流血的手臂,他疼得脸色苍白,轻轻抽气。

“师姐!”看到她来,他霍地睁大眼睛。

阮恬半蹲下扶起他的手:“怎么了?你这伤怎么弄的,打急救没有?”

“不用打急救,没有伤到筋骨。”慕阳说,“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我刚午休完往公司走,突然一辆摩托车朝我撞过来,还好我躲开得早……”

围观人群也许多是公司的人:“那车跑得太快,都没来得及看到人。太可恶了,把人撞了就跑!”

“这就奇怪了,咱们公司门口,怎么会有摩托车跑来撞人……”

阮恬沉默了,别说她们公司了,这一整段路,摩托车都是禁行的。谁会跑进来,还把慕阳给撞伤了……

她握着慕阳的手难免用力了,直到慕阳疼得嘶了一声,阮恬才如梦初醒,放开他。

“你的伤口太深,就算不打急救,也要去医院包扎。”阮恬说着把他扶起来,“你别的地方有没有伤到,我送你去医院包扎吧。”

“不用,我自己打个车就去了……”慕阳连忙拒绝,“你下午不是还有工作吗?”

阮恬抿了抿嘴唇,她只是说:“我陪你去。”

她伸手拦了辆出租车,把瘸脚的慕阳塞了进去。她也坐了进去,在车上给领导打电话给两人请了假。

第三人民医院急诊清创室。

护士清洗了他的伤口,跟阮恬说:“伤口太深,最好打破伤风。家属去窗口缴费吧。”

阮恬去给慕阳缴费打针,他的脚有些扭伤,被医生打上了石膏,一时不能跑跳了。阮恬全程陪着,他手不方便,要喝水的时候,还是阮恬拿吸管喂他的。

他打石膏的时候,她靠在旁边睡了会儿,等弄好了,慕阳小声叫她:“师姐,师姐!”

阮恬才醒来,她刚醒的时候还有点迷糊,眼睛仿佛笼着一层雾气。

“你还好吗?”阮恬打起精神问他。

他点了点头,脸上微泛起一丝红:“就是我……后劲有些痒,挠不到,师姐能帮我一下吗?”

为了防止他乱动,两只手都被护士固定了。

阮恬只能站起来,还能怎么办,这里又没有别人。她走到他身后,冰凉的指尖触到了他的后颈。他几乎浑身微颤了一下,电流从她的指尖传到他的身体,但是她并没有察觉到异常。

“是这里吗?”她问道。

慕阳没说话点点头,她为他挠了几下,她力气太小,又没有留指甲,其实反而让他觉得痒了,当然,也许只是他心里痒。

在阮恬帮他的时候,似乎觉得门外有什么白光一闪而逝,但等她去注意的时候,白光已经消失了。

“我叫了小米来照顾你。”阮恬收拾了一下她的东西,准备离开,“你有什么想的就告诉她,知道吗?”

“你不留下么?”慕阳的失望之情溢于言表。

“我还……有点事。”阮恬淡淡的说。

慕阳看了她一眼,出奇地没有再阻止她。

外面又有些下雨,阮恬打起伞走下医院的台阶,穿过来往看病的人群,抱着哇哇大哭的孩子的父母,年迈的老人,一脸浓妆的疲惫女郎。她觉得自己也面无表情,冷得感觉不到雨了。她拨了个电话,但是那边嘟了很久都没有人接,直到自动挂断。

今天陈昱衡已经跟她说过,他有事要去处理,会晚一些回来,但为什么电话都打不通?

她又重新打了个电话,这次对面倒是很快接起来了,有些意外:“阮小姐?”

她却径直问:“陈昱衡在哪儿?我现在要找他。”

这一个问题,直接把安秘书问懵了。

首先,陈总很少会让阮恬找不到。其次,以前阮恬就很少主动联系陈昱衡,即便联系不到她,她也不会找他,她不是这种个性的人。

但是一旦她找了,那就必然是了不得的大事。

他连忙说:“您是不是遇到什么事了?您告诉我也可以,我立刻帮您解决。”

“不用。”阮恬直接说,“你告诉我,他在哪儿,我去找他。”

“这……”安秘书犹豫了,“陈总今天应该在进行一场重要的商业会谈。”

“怎么。”阮恬的语气仍然平静,她从没有触及他的世界,所以感觉不到壁垒。原来陈总的壁垒,对她也是存在的吗。“所以我不能去找他?”

“不是不是。”电话那头的安秘书冷汗都要出来了,在陈昱衡心里,阮恬是什么份量?真得罪了这位姑奶奶,他以后还要不要混了。“我现在派人去接您好吗?我送您过去。”

“告诉我地址。”阮恬最后说,“安秘书,我现在耐心不是很好,你尽量不要挑战。”

安秘书不敢再说,告诉阮恬:“陈总今天在锦江会所28层,但是没有人带领,您是进不去的。要不……”

可阮恬那边,已经把电话挂了。

安秘书不敢耽搁,立刻给陈总打电话过去,可正如阮恬打,也没有人接。他只能给陈昱衡的随行保镖打电话,告诉他这件事,让他转达给陈总。

但不恰巧,陈总所在的包间,房门紧闭,随行保镖也一时进不去。

阮恬打车到锦江会所,这个顶级会所占据了大厦的二十五到三十层,其中二十八、二十九层不对外开放,只供VIP顾客使用。但是阮恬有办法上去,其实也很简单,她给她师父打了个电话。当年师父带她入行,后来师父调去了美国总部,但是M城很多这种地方的VIP师父都有。她们做金融的,这方面的人脉也要十分发达,才能应付顶级客户的需求。

师父很快为她弄到了一个订座,只是远在美国的她很疑惑:“甜甜,你……到这样的地方去干什么?”

“一点私事而已,麻烦师父了。”阮恬嘴角一扯,只是轻声道谢。

挂了电话之后,她在服务员的引导下,往走廊深处走。引着她的是一位长相英俊,穿西装马甲的男服务员,微笑着说:“给您预定了一个四人小包,您需要些什么吗?”

“你们有什么?”阮恬问。

纵然是在这样的地方,阮恬也是少见的美人,更何况还是客人。能到这里的来的女客人,都不会太年轻,更何况还是这么漂亮的。服务员看着她,声音更加温柔了:“任何食物、酒水都可以。您需要有人陪您吗?我们有很多男模可以选择。”

阮恬早有耳闻锦江会所是个什么地方,但难免还是沉默了片刻。

“你们这里,VIP客人多吗?”她继续问。

服务员一愣,但还是温柔地说:“一般是蛮多的,今天下雨,所以少一些,只有三个预定。”

已经到了阮恬预定的包厢,男服务生也没有离开,在阮恬坐下之后,给她倒了杯酒:“这是我们赠送的香槟,请您品尝。”

阮恬并没有喝,实际上这里的VIP是有最低消费五千的,也就是说,不管你是否点了这么多东西,都必须花这么多钱才能离开。

她淡淡说:“好了,我这里已经没事了,你先出去吧。”

男服务员却笑了:“我今天的工作就是陪在您身边,您有需要就尽管告诉我。”

阮恬把目光移到他身上:“我现在,不想任何人在我身边。你先出去!。”

男服务员关上门的时候,是觉得很可惜的。说实在的,遇到这样的客人,不要钱也想陪在她身边啊。

在男服务员走后,阮恬没在房间里呆多久,就站了起来。沿着走廊往里面走,她当然知道陈昱衡在哪儿,毕竟就算看不到他,也能看到他的保镖。

前方豁然开朗,阮恬走到了一个大堂,她还没有走近,就听到了喧哗笑语。陈昱衡那几个保镖果然站在门口等着。

她没有走过去,就在这里等着。

双扇房门是紧闭的,但紧接着有服务员过来上菜,推着餐车。门口的人就把门打开了,服务员拉着餐车进去,而阮恬也看到了里面是怎样的场景。

包括陈昱衡在内,里面可能坐着七八个男子,都比较年轻,身边也都陪着姿色各异的漂亮女郎。他们正笑着敬酒、喝酒,陈昱衡身边坐着一位穿一条银色鱼尾裙的艳丽女子,甚至还伸出纤纤玉手,夹了一筷子鱼肉喂他,但陈昱衡没动。

周围的人起哄起来。

“陈总,难得安诺这么喜欢你啊。最难消受美人恩,你还不受着!”

“对啊,美人的面子还是要给的!”

他于是就低头,表情淡淡地吃了鱼肉。艳丽女子顿时玉脸薄红,眼神盈盈含光。

这不过是个小插曲,很快他们就笑着谈别的事。门关之前,阮恬只听到陈昱衡说:“安诺,既然赵总喜欢你,你还不坐他身边去。”再然后,门被关上了。一室的笑语也就这么消失在了门后。

当她从这个地方离开,坐在公交车上的时候,她近乎麻木地看着外面的灯火亮起。

一开始的愤怒已经变成了疲惫,连同这几年来所有的疲惫一起泛起来。同时她感觉到一种很奇怪的情绪,大概是钝痛的,可是身体没有任何反应,它麻木地任由内心切割。阮恬把头埋进手臂里,直到司机的声音说:“姑娘,都到终点站了,你还不下么?”

她才抬起头,发现自己身在一个陌生的地方,已经远离城市,有些荒凉了。

“谢谢。”她低声说,拿着包起身,打开手机想看看什么时候了,就看到手机上四五个未接电话,但是她没有回过去。阮恬举目看了看,她在公交车的终点站,同时也是始发站,直接再坐公交车回去就行。

当她再次坐在公交车上,才开始思考这件事。

她为什么从来不去触及陈昱衡的世界,也许是她知道,触及之后是什么后果吧。她并不是不在乎,而是她必须告诉自己不在乎,才能没有任何的好奇心。

她觉得这段感情已经让她太累,无论是他做过的事,还是他的世界。纵然她站在这个地方,拥有很多以前从不能想象的东西,但与他的世界还是太远,太多的不了解和不确定。她不想让自己宛如笼中鸟一样,被禁锢在精致的笼子里,连跟别人的交往接触都要小心翼翼的,她也不想再去猜测,也不想小心翼翼。

她累了。

*

当陈昱衡终于应付完一帮二世祖,送走了人,不耐烦地将还贴在自己身上的安诺推开后,才终于问保镖:“你刚说什么?”

保镖都难免一愣,老板人前人后对美女怎么如此的两副面孔。安诺却不在意地笑笑,老板向来如此,对她们这些人根本没有兴趣:“老板,我今天任务完成了啊。”

“嗯。”陈昱衡随意一挥手,接住保镖递来的手机。

安诺根本就是他的手下,他给她安排的任务就是□□二世祖其中的一位。但此人挺难上钩的,恐怕得费番功夫。

保镖连忙说:“刚才接到安秘书的电话,说阮小姐要来找您。”

“嗯?”陈昱衡接过手机,看到好几个未接来电。

阮恬竟然会这时候找他?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陈昱衡连忙给她回拨过去,但是没有人接,直到自动挂断。他皱眉,给她打了好几个电话都没有人接,直到安秘书的来电响起。

……

听着安秘书的叙述,陈昱衡脸色渐沉:“你说什么?”

陈昱衡其实平时脾气很好,他这个人,随意地对待你是最好的,无论是他对你冷漠了,还是特别客气了,那都是很不好的征兆。

安秘书背脊发凉,连忙说:“阮小姐逼得紧,您的电话我刚才又打不通,实在是没有办法。我想阮小姐就算过来也上不来……”

陈昱衡一股怒火无处发:“你是蠢货吗?”

阮恬真想上来,她会找不到办法?

她怎么能独自到这样的地方来!

陈昱衡立刻叫旁边的保镖,让他把会所经理叫过来,调监控看阮恬在这里的经过。同时把电话那头不停道歉的声音挂断了。

确定阮恬真的来过,并且不到半小时就离开这里后,陈昱衡坐在高大华丽的扶手椅上,看着监控画面。

监控只拍下走廊,她来了又走的缓慢。途中倒是没有出什么事,也没什么不长眼的人敢靠近她。这让陈昱衡稍微放松了点。

但她为什么不接电话?

陈昱衡心中焦急。

这对于他来说,只是个商业应酬的场合,不过是看人说人话,看鬼说鬼话,所谓投其所好罢了。难道是因为他到这里来,所以她生气了?

“老板,王悦那边打电话过来,问您绿森建筑的事怎么处理,董明本来想从云南偷渡出境的,被我们的人当场抓获……”

陈昱衡突然觉得一阵烦躁。

“准备车。”他立刻站起来走出去。没说任何话,保镖也不敢再问。

如果说这些事会阻碍他跟阮恬,那这些事他就会舍弃,没有任何犹豫。区区一件小事,怎么可能有阮恬重要。

陈昱衡坐在车上,车开动后,陈昱衡的手机一震,他收到一封邮件。

他看到了收件人,那是之前,他吩咐了去监视阮恬的人。

他说过,有进展的话,就发邮件给他。

陈昱衡的心像是突然被什么东西给攫住,紧得无法跳动,随后,手指移到这个信封的小图标上。

阮恬回到家之后,给陈昱衡打了个电话,他在那头答应了,马上就到家。

倒是真没耽搁,不过十分钟,阮恬就听到了门锁被指纹打开的声音。

阮恬抬起头,看到他还穿着那身,刚才她看到的黑色西装。他是这样的好看,十足的英俊,就算他再怎么和气,其实也隐藏不了那种凌厉。他明显是赶回来,发丝有些凌乱。

“你回来了。”她很平静的样子,指了指沙发对面,“坐下吧。”

看着她这种神态,陈昱衡把手上挂着的车钥匙圈放在了茶几上,向她走过来,问道:“你怎么了?我刚才给你打了好多电话,你也没有接。”

“陈昱衡。”阮恬却不想跟他说别的,她径直地淡淡道,“我觉得,我们还是取消婚礼吧。”

他脸上的笑容立刻就消失了,紧接着,却又挂上了笑容,川剧变脸都没他这么神:“你在开什么玩笑呢?是不是看到我去那种地方,所以生气了?我只是去谈生意的。”

他坐在她身边,想抓住她的手,但是阮恬避开了。不过他也没有生气,继续说:“阮恬你听我说。我今天的确是去跟他们谈一笔生意的,跟这些人谈生意,就要用他们的办法……”

她的表情露出一种淡淡的疲惫:“不重要了。其实,这跟你去了什么地方没关系。我只是单纯的觉得,也许我们不适合在一起。所以我想再好好考虑,暂时解除婚礼。”

阮恬在说这些话的时候,她不看他的脸,不能想象他那张脸会有什么样的表情。如果她这时候看了,就会发现此刻陈昱衡眼睛里已经完全没有了笑容,已经冷得像寒冰一样。

“所以你是什么打算呢。”他的语气好像仍然听不出什么异常。

“我想,我们应该分开一段时间。这房子你已经买下了,现在,我搬出去。”阮恬终于抬起头,直视他。

她终于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他已经完全不笑了,冷到了极致。

“呵呵,分开。”陈昱衡突然冷笑,然后他不再顾她的不愿,抓住了她的手。声音像含着什么砂砾,磨得人出血,“你告诉我,真是因为不合适,才想跟我分手?”

他抓着她的手非常用力,很痛。并且语气也很不好听,阮恬立刻就不舒服了,挣扎着要抽回手,“不然还因为什么,你放开我!”

“放开?”他从怀里抽出一摞照片,摔到了她面前,眼睛都泛红了,厉声说,“那你告诉我,你跟他干什么呢?”

照片在地上凌乱地摊开,阮恬看去就发现,主角无一不是她跟慕阳,她扶他起来,给他喂水,为他挠痒。尤其是最后一个动作,从偷拍者的角度看过去,她的手绕过慕阳的脖颈,几乎就像是马上要亲到他的脸上了一样。

“你派人跟踪我?”阮恬也立刻生气了,“光凭这些照片,你想说明什么?我出轨了,给你戴绿帽子了?我告诉你,你别用你肮脏的想法揣度别人,我跟他什么都没有!你别自己在那儿瞎猜了!”

“我瞎猜?”陈昱衡怒火冲心,在看到那些照片的时候,嫉妒就已经完全掩盖了他的理智,他现在除了怀疑她早就出轨,什么念头都没有。嫉妒吞噬着他,他只想把那个敢接近她的男人给活撕了!

“你都特么要跟我分手了,是我瞎猜吗?你是不是爱上他了?所以才要离开我,跟他在一起,你说啊!”他将她控制在沙发上,紧紧掐着她的下巴,逼她看着自己的脸。“不然你为什么要突然离开我!”

陈昱衡真的生气起来,是非常吓人的。他从不这么对她,阮恬其实不是不怕,她看着他发怒得有些扭曲的五官,心里有些发虚。

但同时,更深的愤怒感也从心里泛起。

如果不是他派人做这些事,慕阳会出事吗,她会出于愧疚去照顾他吗?一切明明都是他的猜疑和善妒造成的,他竟然还这么生气,这么逼迫她!

她挣扎着,眼泪流了出来:“你放开我!还不都是你做的,你当我什么都不知道吗!让许恒出车祸,让学长深陷抄袭,把那些接近我的人统统逼开,是不是你做的?”

陈昱衡竟然愣了一下,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或是做出任何表情。她继续用她那双他爱的眼睛,饱含厌恶地看着他,薄唇里吐出了毫不留情的话:“我讨厌你,我再不想和你在一起了,你放开我!”

陈昱衡一怔,像是被什么东西击中了,他脑子里嗡的一声,紧接着,他觉得理智彻底远离他了。他紧紧地掐着她的手腕,逼近了一字一句地问:“你说什么?”

讨厌他,要离开他。

他内心深处最害怕的话,就这么轻易地,被她说出了口。

“讨厌我?”他冷笑,头发垂落挡住额头,墨瞳发黑,他的神情极度的慑人。“我看你要怎么离开!”

他说着,掐着她的脸吻了下来。

她的身体阵阵颤抖。

“你放开我,我要走!你混蛋!”她不停地说着话,而其实她不知道,每一句话都是一柄尖刀,会插-进他的心脏里。

他干脆地堵住她的嘴,将她的手扭到身后,抬起了她的身体,然后堵住了她说话的可能。

“不可能的。”在这个间隙,陈昱衡放开她,在她耳边说,“阮恬,这辈子都不可能的,你就算死都只能死在我身边,你绝不可能离开我!……”

他说到这里,语气竟然带着一丝,极其渗人的温柔。

以前的陈昱衡,对她的索取都是节制的。但是今天他完全没有够的时候,就算她够了,他也完全不停下来。在后面,她终于开始求饶。

她像小孩子那样的哭,推他的胸膛,妄图想让这个人离开她的身体。但是这个人却压过来,逼问她:“还敢不敢说走?”

她其实已经被他逼得意识半模糊了,但还是记得自己的目的,说:“要……”

他再度加重,咬着牙问:“还敢?”

她立刻哭了出来,平日里的冷静淡漠,全部给逼得崩溃了:“不……不走!”

“乖。”他一刻不停地吻在她的脸上,嘴唇上,将她吻了个遍。他逼她说了很多承诺,逼得她崩溃哭泣,她根本不记得自己说了什么。只记得一开始她还是抗拒的,但是怎么都推不开他,被逼到极致,整个嵌于他的怀抱。

然后她就没有任何力气了,再也不记得任何反抗和不甘,安静地靠在他的怀里,乖顺地偎依着他的坚实的胸膛。

在抱她去沐浴的时候,陈昱衡垂下眼帘看着她的脸。

只有这样,她才是乖巧的。

不会反抗,不会说讨厌他,要离开他。

客厅里的电话响了一遍又一遍,但是阮恬根本听不到,陈昱衡就算是听到也不会管。

阮恬四肢酸软,精力全无。一直昏沉地睡到第二天中午,才勉强醒过来。

她的手机震动很多次,有很多未接来电,一直到手机没电。所以当她醒来的时候,只看到满室阳光和寂静。

门打开了,陈昱衡穿着一身居家服,简单的线衫,额发微垂,托着一份早餐走进来。

“醒了啊,醒了就来吃饭。”

餐盘放到她面前,一份切成两半的鸡蛋沙拉三明治,一杯牛奶。

阮恬抬起头,她眼眶仍然微红,因为昨晚哭喊太过,语气沙哑而冷淡:“陈昱衡,我要跟你分手,不会因为这种事而改变。这已经是个既定的事实,我要走。”

陈昱衡的表情本来还算轻松,听到她的话,眼神却迅速阴沉。

阮恬昨晚看到过他这个神情,因此浑身一缩。朝后躲去,她的理智是不怕的,可身体却诚实地战栗着。

陈昱衡把餐盘放在旁边,淡笑着看她:“哦?还有力气走得动?”

阮恬不敢回答这句话。

“昨晚你答应过我什么,是不是忘了?”他仍然笑着。

阮恬的面上闪过一丝不甘:“那是你逼的!”

“阮恬。”陈昱衡坐下来,俯身向她,缓缓说,“我想,你现在对你的处境,可能还没有一个清醒的认知。现在你别说离开我了,你出得去这扇门,都算你赢。”

“陈昱衡!”她被逼得狼狈,低声说,“你这是非法拘禁!”

陈昱衡听到就笑了:“嗯,那没办法,你要跑,我也只能出此下策。你乖一点,我们把婚先结了,我就放你自由。”

阮恬当然不会答应。这个人的真实面目在她面前完全展现,她才发现竟然是如此的强势可怕,令人窒息。她绝不可能再跟他结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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